罗衣欲换更添香

罗衣欲换更添香 第7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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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颊浮上笑意,前去挽着翁斐的胳膊, 将他拉去南侧的御池房, “若今日没看这份折子, 我大概也会和群臣一样, 以为皇上是厌弃了百里涟‘不懂做人’,才会把他赶去陕陇。”
翁斐随进了御池房, 一边抬手解扣, 一边饶有兴致地问,“哦?怎么说?你在折子里看出了什么?”
我替翁斐宽衣, 嘴上不忘先为自己讨个赦免, “皇上得答应臣妾, 不怪臣妾妄议前朝是非。”
翁斐点头应允后, 我才道,“臣妾原以为百里涟是个目无尊上的,可是他亲笔敬上的奏章里态度谦卑真诚,与传言中相差甚远。这折子虽是汇报陕地近期的军务情况,但题眼不离尹家。联合之前听说过百里大人多次弹劾尹釜元帅的消息,臣妾便斗胆猜想...皇上指派百里大人去陕地并非是因为嫌弃他,想他滚得远远的,而是......”
后半句话我还未脱口,翁斐的唇便堵了上来。
他身上只剩下里衣,靠近我时我隐隐能隔着薄衫感受男人炙热的温度。“朕的这点心思都被你看光了。”
我微微赧然,低喃着,“皇上...臣妾错了,不该乱说。”
“哪里有错?你我本就是裸|呈相见的关系,无论身子,还是这颗心。”翁斐说着,拉起我的手抵在他的胸膛。
浴池房氤氲着水汽,朦胧的烛光透过柔白的帷幔暧昧地晃动。空气骤然升温似的,翁斐双眸痴缠,性感的薄唇越靠越近...
当呼吸胶着在了一起时,危险的信号炽烈了起来,我轻轻挣开他的手,往后仰,拉开些许距离,自持道,“臣妾等待皇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沐浴过了...还是先不打扰皇上了...”
男女之间终究是力量悬殊。我正欲转身,却被强大且不可抗拒的男人拦腰抱起。翁斐眼底色||||||||欲翻卷,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那你帮朕试试水温如何?”
我虽然嘴上说不,但心里却很是的违心地期待了起来。
.....
本月十六是木家嫡亲长媳繁昌公主的芳诞,这还是自叶知秋去世后,木家难得热闹的时候。
因木之涣跟木良都定居京华,繁昌公主又给木家生下了个大胖小子,木惕生索性带着一心想要与儿孙为伴的夫人随迁至此,一大家子团圆。渝州的一些亲戚也明白“朝中有人好做官儿”的道理,这一两年陆陆续续迁居到了天子脚下,向木之涣跟木良谋了些不大不小的差事,日子同以前比起来,风光了一大截。一时之间,木氏一族在渝州当地名声地位如鹊起,光景灿烂。当然了,跟京城的一众豪贵富族比起来,仍不算太起眼。
我借着给翁韫庆生的由头,打算先去木府看望木良夫妇,再随他们一同前往状元府。这趟出宫,少不了要好一番安慰尚在失女之痛中的二老。而且,说不定还得跟曾经的婆家人打上照面。不过,此次出行尚我有更重要的目的,所以啊,相较之下,一些难捱、尴尬的时刻也算不得什么。
“今早淑妃娘娘是与温慎皇太妃一道出的宫。娘娘,咱们晚上回宫的时候可要跟她们一起?”玉棠在马车内问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掀开车帘,望了一眼的繁华熙攘的街市。大翁朝的百姓喜好种花,无论门市铺口还是自家小院,总是不缺花香,随处可见花的影子。一路上步移景异,时而赏蔷薇花藤如瀑布垂下,时而赏洁白的茶靡花随风涌动成波涛。
挑着新鲜荷花贩卖的少女沿街叫卖;富贵人家的少年郎们打马而过;采珠女把河蚌里的珠子换了好价钱,打了两壶好酒要孝敬家里老爹;孩童洋溢着笑脸,泼妇在骂街,一切都那么鲜活明亮。这让我忽然那些想起沉寂了的年轻生命,浮萍也好,黄秾烟、胡云瑢也罢,甚至是曾因貌美和风流佳话而撼动京华的叶知秋...除了偶尔有故人为她们逐水凋零的命运叹惜几声,便再也不会被是世人记起。
木槿没有觉察到我平静神色下的哀澜,只夷声说,“今日淑妃娘娘盛装打扮,一身华丽,隆重得过了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呢。”
我回过神来,婉然道,“正是因为没有底气,所以更需要华服加持。”
娟欢姑姑慈笑着接话,“说得也是。正所谓红气养人,咱们娘娘本身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再加上有皇上的宠爱,还深得太后娘娘的认可和喜欢。今日不太需调朱傅粉,刻意修饰,亦有一股意气风发、贵不可言的气场,令人望尘莫及。”
我淡淡笑着,并不鸣鸣得意,只问,“我让你们备的那些玉器金饰可准备好了?”
“娘娘放心,早备上了。”
近来朝中关于立后的话题又暗暗沸腾了起来。可惜朝野上仍有顾虑,尤其是以赵姝环、海媛珠的母家为首,认为我虽生了皇子,却到底还是个生世不明的,没有血统门楣撑腰。王学英想将我推上凤位,王学夔又想稳住丞相之权,于是两人一合计,计划对外称我其实是王学夔幼时正式拜过干亲的义女,只是木良为人本分谨慎,害怕大家因为自己跟王相的关系而来巴结奉承,所以才请求王家不对外公开这份关系...
翁斐有意打压王学夔,我若为了自己的高位而点头配合,恐怕得不偿失啊。罢了,暂且按下不表吧,不管如何,今日我去状元府为翁韫庆生,京中贵族的女眷们必会排着队来请安,该做的人情还得做,该拉拢的关系还得拉。
第209章
*
今天翁韫生辰, 翁斐和太后虽没亲自到场,但都让我替他们捎上了御赐的宝物。状元府见我携皇上太后的旨意亲临,上至主人家, 中至宾客, 下至奴才,无一不行盛礼接待。
因我是先去了木良府上再带着他们夫妇俩赶过来, 所以此番他们也站在了我的身后,顺便享了一逞皇家礼遇。本来木良这些日子还一直闷闷悲戚,但见朝中同僚甚至是上级都跪在了自己面前, 便觉得脸上贴了光, 终于心情好转, 自豪了几许。
长廊曲转,窗含笼翠。外头是晌亮的天, 状元府里倒是清风竹影,一片幽凉。木之涣与我踱步谈天,不知不觉中说起自己的仕途近况, “本以为在地方历练时自己也算是参透官场玄机了, 误会一切得心应手, 盼望着回京后能大展拳脚。却不想回来了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官情纸薄, 什么是人际的错综复杂、人心的尔虞我诈。跟老狐狸们比起来,原来我仍是那个初登仕途、脱白挂绿的小学童。”
说罢, 木之涣又苦笑着看我, “这些话跟韫儿说她不感兴趣,跟弄月说她也听不懂, 呵呵, 也唯有跟妹妹你能说上一二了。”
木之涣毕竟是根基不稳的新贵, 行事出色反遭上级嫉妒。来之前就听木良说, 海媛珠的父亲海叶旋和赵姝环的父亲赵粤不但对木之涣各种打压,还总是抢功,靠偷奸取巧的手段坐收渔翁之利。
我出声安慰道,“海大人跟赵大人贪天之功,必遭反噬。”
“你听说了?”木之涣有些惊讶。
“是父亲告诉我的。”我点了点头,接着说,“哥哥是荆南杞梓,只不过上司格局狭隘,一时被偷了应有的功赏。皇上任人唯贤,热衷采光剖璞,能对比优劣,区分黄钟瓦釜。妹妹我也登崇俊良,最不忍看到让尽心为朝廷效劳的人寒心......”
木之涣赧然道,“为兄惭愧,竟要妹妹劳神。”
“海叶旋和赵粤不过是仗着祖辈的恩荫入仕,论起真才实学,怎么比得了在万人竞逐的科举之路中杀出重围的你?只是...若哥哥长期屈居下僚,再好的资质也容易苗而不秀,不被世用啊。何不如......”
“不如什么?”木之涣本就心有郁愤,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嗛而未发 。如今见我把话挑明,便紧紧追问,可见内心隐忍多时。
“何不如挤掉赵粤,取代海叶旋,坐上他们的位置?从此不必再承受被打压排挤的苦楚,被抢占功劳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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