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想过这个可能。
陈子轻垂眼看先被舔,后被叼了好一会的手指,没有齿痕,这代表了邢剪的极大克制。他把手指蜷了蜷。
周遭既静又吵。
静的是世界,吵的是人心。
陈子轻想出去走走,然而他才站起来,腿上便多了一股阻力,他迟钝地垂头。
一只粗大的手扣上他细瘦的脚踝,手掌整个圈住,那是除非他把腿锯了,否则就不可能脱离的力道。
邢剪的双颊肌肉抽动着紧绷起来,他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唇锋紧抿成一条直硬的线。
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坚硬不催的大老粗,仿佛下一刻就要落泪,让人不忍。
陈子轻静静地俯视过去。
邢剪扣着小徒弟的脚踝仰起头,裸露在外的皮肤皆是性感的薄红,他嘶哑地质问:“那师傅怎么办?”
陈子轻答不上来。
邢剪紧盯着他,确保不错过他的分毫清晰变化。
小徒弟的喜怒哀乐总是浮于表面,某个时候却比常人更能藏匿心绪,譬如此时此刻。
邢剪挫败到了极点,他孤身一人在这场水火中痛苦嘶鸣,站在水火外的少年眼睁睁地看着,在他终是难以忍受地伸出手卑微祈求之际,躲开了他的手。
躲得开吗?
等他死了,就能躲得开了。
邢剪内心深处的偏执不受空地爆发,他紧压眉眼,眼尾潮湿,冷冰冰道:“师傅稀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