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奶奶叫不住正处在贪玩时期的孙子,无奈地叹口气,眼前这姑娘可不好找,模样家世才情一样不差,既门当户对,又般配。
“我孙儿上次来还跟小知之不对盘,这次就成亲兄弟了。”迟奶奶说,“他性子没定,比你们女孩子要晚点,不着急的。”
女生恬静地“嗯”了一声。
迟奶奶握住她的手喜爱地打量她,正要再说点什么,房门被大力打开甩上的响动震到了客厅。
孙子耍脾气地走了出来。
迟奶奶看他孩子气的样子,紧张中带着指责:“毛毛躁躁的,怎么了这是,不是去跟小知之玩了吗?”
迟帘边走边刷手机:“我下楼买烟。”
客厅里陷入死寂。
随后是迟奶奶震惊的叫声:“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站住,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
迟帘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正在换鞋,无所畏惧。
迟奶奶不可能给儿子报信,她东张西望:“我鸡毛掸子呢,小吴,你帮我找一下鸡毛掸子,看我不抽得那小王八蛋哇哇叫。”
女生手足无措之际,房里跑出来一个人。她看他跑到门口,只用两根手指就拉住了决意下楼的迟帘。
“买什么烟啊,你又不会抽。”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迟奶奶听清了:“他不会抽?”
陈子轻点头。
迟奶奶不做做样子地找鸡毛掸子了,她坐回去笑小孙:“不会抽还买烟,装什么大人。”
迟帘粗喘了几声,委屈地抿唇:“谁装大人,靠。”
“别跟你奶奶顶嘴。”陈子轻把手放嘴边,用气声说,“我只是在跟阿蒙发信息,没有不理你的意思,你说的话我都听着呢。”
迟帘欲要再发火,垂眸发现他打赤脚,脸一沉:“你的鞋呢,你光脚跑什么,又他妈演上偶像剧了是吧。”
“我怕你负气跑了嘛。”陈子轻被他拉着回房间,对迟奶奶和那个女生笑了下。
迟奶奶轻叹:“小吴,你看我说的是吧,跟亲兄弟一样。”
女生笑容勉强,老人家看不出来,她能看得出来,迟帘跟那个男生关系不简单。
但她不会对外说。
读书时期的关系不简单,不代表永远都不简单。
.
陈子轻已经跟迟帘解释了阿蒙的事,迟帘不知道又闹什么别扭,只在奶奶家待了一天就回去了。
迟帘也不清楚自己闹的哪门子别扭,各种事先后压过来,挺烦的。
烦他太年轻,长大的速度太慢。
况且长大也不意味着成长,那不是等号。
成长比长大更慢,似乎一定要配置风吹雨打酸辣苦涩,否则就不叫成长。
迟帘的情绪一直低迷,陈子轻送给他一盒薯片,是他最喜欢的口味,他懒得拆:“不想吃。”
陈子轻说:“你先拆。”
“拆了你自己吃。”迟帘窝在沙发里拆薯片,他看见了什么,整个人愣在当场。
盒子里没有薯片,只有一朵玫瑰,纸折的。
迟帘机械地把手伸进盒中,捏住那支玫瑰,慢慢取了出来。
陈子轻双手托腮:“这是我自己折的,喜欢吗?”
迟帘没说话。
“我刷到教折花的视频,看了就会了,会了就想给你折。”陈子轻雀跃地说,“第一次就成功了。”
迟帘依旧没说话。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陈子轻话说一半,迟帘拿着玫瑰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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