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下,街头采访时说的话,迟帘记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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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靠近门的地方亮着一盏小灯,床这边接近昏暗,陈子轻跟迟帘挨着,他们两边都空了一大块地方。
迟帘捉他的手指:“下次别哭了,你一哭我就烦,我一烦心脏就疼。”
陈子轻没去想今晚听歌流的泪。
“以后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迟帘啃竹笋一样啃两下他的指尖,“别用哭那招,你又犯不着。”
这份温柔来得生疏不自在,却真挚。
陈子轻说:“好……”
迟帘往下躺,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肚子上面,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我第一次,很多事不太懂。”
“顾知之,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就,”
就怎样,凶没用,揍又舍不得,难不成以“分手”相逼,他才不说那么晦气的话。
迟帘解他睡衣,去掉阻碍物继续贴他肚子,恶狠狠地说:“我就告老师!”
要把人吓死的样子。
陈子轻反正没吓到,他想了想,郑重地说:“我不喜欢心思多的,你这样我就很喜欢。”
迟帘从他身前的被子里探出头:“你拐着弯说我傻白甜?”
陈子轻说:“我没有。”
迟帘坐起来,被子滑在他身后,他气得脸都青了:“你还没有?”
陈子轻不来虚的:“我是说我没拐弯。”
“顾知之!”迟帘扑上去压他。
没用手臂撑床,整个严严实实地压了上来。
他们相连。
陈子轻的睡衣下面两颗扣子是解了的,露着小麦色的肚皮,迟帘的睡衣抽绳硌着他。
气氛好暧昧,少年人一腔热血想要化为岩浆浊液,却又慌张茫然。
陈子轻吃力地把一条被压着的腿拿到外面,屈了屈。
迟帘下意识伸手去抓过来,架在自己肩头。
反应过来以后,迟帘猛地跳下床跑进卫生间,反手甩上门粗粗地喘息,他在黑暗中扇自己:“怂包。”
然后连夜下单必需品。
天麻麻亮的时候,迟帘还捧着手机像在研究什么学术界的文章,一个雨伞几十种类型,基佬的钱这么好骗?
他一边吐槽,一边全部下单,什么时候用再说,先买了放家里。
放哪是个问题,干脆放发小那。发小有三个,迟帘一寻思,锁定了各方面最合适的谢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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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到了的当天,迟帘拿去谢浮房里拆。
谢浮把剪刀递给迟帘:“你们小情侣制造惊喜,还要连累我这个单身狗。”
“不算惊喜。”迟帘用剪刀划开纸盒上的透明胶带,撕拉掰开盒子倒出里面的东西。
周遭没了声响。
迟帘挨个拿起来看使用说明和生产日期,不知不觉沾一手油,他嫌恶地蹭在纸盒边沿:“这他妈的,怎么还往外漏。”
“好像没漏,是包装袋外面的。”迟帘看完一个就扔一边。
大概是发小许久没动静,迟帘古怪地抬头。
谢浮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水果糖剥开放进口中,他踢了踢缠着一圈防震薄膜的瓶子:“这些东西你在家不能拆?”
“你踢什么踢,这是老子的决胜法宝。”迟帘拿走那瓶润油,“拆是能拆,就是不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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