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楼,迟帘游魂一般往陈子轻身边走,他妈妈把他叫住:“阿帘,跟妈妈进来,妈妈有话和你说。”
迟帘被他爸推进隔壁房间,到这会都没完事。
因为一完事了,迟帘就会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他的手机安安静静地待在他兜里。
陈子轻平躺着扭转脑袋,视线瞥去圆桌方向捕捉到一些浅黄色烟蒂,是谢浮的烟吧,怎么拿出来了不装回去?
他坐起身一看,烟竟然全部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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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过半,江边热闹不减,灯光秀刚开始最后一舞。
谢浮坐在酒店斜对面的花园,他抬头看星空顶,迟帘怒不可遏地跑来,一把扯住他的白衬衣:“你他妈那会儿说的什么鬼话?”
“在你爸妈面前洗脱嫌疑,让他们相信我跟你对象的关系了?”谢浮不答反问。
迟帘内心最不堪的一处被触及,他狠狠将谢浮一推,满腔遭发小背叛的怒火转为其他。
而其他里面混杂着许多东西,都在无声又震耳欲聋地嘲笑他天真幼稚——他在不能背起人生的年纪,妄想背起爱情。
谢浮拍了拍衬衫上的褶皱:“阿帘,你清楚我当时为什么说是,我这个发小尽力使出权宜之计,为的是先让你在你爸妈那儿交差。”
迟帘蹲下来把脑袋深埋进臂弯里:“他妈的……他妈的……”
他猝然起身,一脚踹在挂满彩灯的树上:“他妈的!”
那个时候爸妈都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眼里全是凝重的审视,一旦他暴露点破绽就会引起怀疑。
他暴露了,引起怀疑了。
谢浮给他打掩护,代替他做了那枚吻痕的制造者。
想到这,迟帘控制不住地怒吼:“你不承认,顾知之可以随便说个人糊弄过去。”
“随便说个人?你爸妈能那么好打发?”谢浮扶额笑,“阿帘,你是真看不透还是不愿意面对,当时你爸妈已经怀疑到你身上了,必须要有个真名实姓的人站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