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病房的时候,依旧是老人的那位得力干将开的门。那人当初在他站不住时扶他,把他放在椅子上,亲眼目睹他被迫“杀死”周今休,后来老爷子病倒,他来探望期间满身怨气,那人对他的态度不曾变过,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董事长。
陈子轻的脚步迈过门边,敏感地捕捉到四周气流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异样,他心脏停跳半拍,不动声色地歪了歪头,眼角余光向后瞟。
那人低眉垂眼地站在门口,他跟周今休之间有什么波动,很微妙。
他们认识?!
陈子轻徒然福至心灵,手脚有点麻,救下周今休的神秘人身份不攻自破……他没和那人说任何话,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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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前半夜,医院来电,老人走了。
葬礼比较简单,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墓园显得亮堂不见丝毫阴气。陈子轻在内的庄家上下都在袖子上别了个黑布条,众人面向墓碑,满场哀寂。
陈子轻注意到五婶女儿抱着她的胳膊,垂头玩她袖子上的黑色花边。庄祥瑞有感应地朝他看来,若有似无地对他笑了下。
哪像是痴傻的样子。
陈子轻没过问也没探查,各人有各人在走的路,他自己都没走好呢。
路过裴家父子的墓时,陈子轻稍作停留。
周今休戴着白手套的假肢抬起来,从他平整的后领下抚过:“在这儿思念上了?”
陈子轻脖子后面被碰到的皮肉痒痒的,鬼哦,他是在想,要不是裴予恩死于意外,他的任务也不会失败。
哎。
这也怪不上裴予恩,他不会想到他奶奶是个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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