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他睁眼，在空间内游走的仆从顿时有所感知。
喑哑怪异的呼唤声随之响起，因为发声于气息全部一模一样，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引起涟漪般地共鸣回荡。
他坐立于空间的中心，四周是水榭亭台，层层叠叠的轻纱将他的身形遮去。从外只能看到一具模糊的轮廓。
他似乎是摆了摆手。
“啾啾啾！”
于是一只活泼伶俐的小青雀从旁边的树梢飞落下来，立于亭台的栏杆上面，隔着轻纱，亲昵地与他啾啾说道着。
他不嫌烦，亦没多欢喜。
语气是没有温度的冷漠，仿佛事不关已，“嗯，吾已知。”
“影四不必重塑，将他放回原地去，物归原主。”
“千金城，不必管。”
“吾将闭关，诸事勿扰。”
只言片语后，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如入定了似的，一动不动。
仆从们不觉有异，恭敬应声后，继续游走忙碌。哪怕他们的主人才醒不到半刻钟，就又陷入沉睡。
第126章 千金买骨（3）
现实, z-30区域。
联邦所有的区域按照经济发展繁荣度划分，从a到z，大区中的小区域从1到30，依次降低。
z-30的条件是最差的。
全区域处于节能模式下, 街道上除了维持照明的路灯, 没有其他公共设施。旧金属楼层十分拥挤, 楼道狭窄, 许久没有翻新。
整片区域散发着暗沉的感觉，充斥莫名的压抑。
顾彻才从磁悬浮车上下来，看到这一片区的第一印象，不禁皱眉：“z-30区居民占比是多少？”
“不多，只占z区的1％。”
“但他们的社会关系淡薄，资产都为负数，同时身患重症疾病。即便是政府有心扶贫补贴, 在看不到期望回报的情况, 也只能提供最基础的三餐营养液, 和半年一次的免费药物。”
这属于最后的人道主义关怀，因为这些人完全属于政府负担。
不像失去父母, 无人领养, 从而辗转到z区的孩童，他们还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值得政府花费大部分资金去扶持教育。
“……”
沉默两秒, 顾彻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走吧。”
一行人穿过狭小的金属楼道，走着完全不供电的步梯式台阶，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老旧的楼层中, 耦合不到位的金属板有时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
路上没遇到别的人。
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自顾不暇，哪有心情去关心家门口有什么热闹。
没多久, 顾彻等人停在一间公寓前。
门牌都生锈了，摁门铃的时候，led提示灯光亮微弱地闪烁着。
“您好，主人不方便见客，请问您今日拜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我可以帮您转答。”
没有感情的机械电子音响起，代替了开门。
“我们是医师，上门免费为病人体检的。”
顾彻语气平静。
“稍等，请出示医师证，并验证虹膜人像。”
不管型号多少老的人工智能，都能接收来自主脑的基础信息库，进行身份核验。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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