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秋华年完全可以仗着祝家兄弟想交好的心理多要一成利润,但他还是决定按照市场估价来定契书,丁对丁卯对卯的算。
稳固的合作关系,一定要从最开始就建立在充分的利益平衡上,这是秋华年在大厂干了几年pr耳闻目染得来的经验。
祝经纬第一次有正经事干,拿着详尽的契书兴奋地找不着北,当即就想去选址盖腐乳坊,再去招人做工,立即把红腐乳坊运作起来。
弟弟难得这么有干劲,祝经诚十分欣慰,提点了他几句后,放他拿着秋华年给的红腐乳坊布置示意图去忙活了。
秋华年则心满意足地带着契书和十两银子,与杜云瑟一起离开书肆来到街上。
“红腐乳方子以这种方式卖出去,我总算放心了。”秋华年脚步轻快地边走边说。
别看一成利润少,但他从本金、到精力、到销售渠道什么都不用出,只用等着分钱就行,还是分足足十五年,全部加起来得到的钱估计是方子原本价值的上百倍。
“我们来府城后,吃食一直是舒家提供的,这些日子几乎没怎么花钱,大笔的开销只有一两半的房租,把来去的车费和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加上,总共也就花了不到二两半银子。”
“加上刚才到手的这十两,家里已经有二十三两银子了,回去就能盖房子。”
说起盖房子,秋华年眼睛都亮了一些,盈盈笑意让杜云瑟心中一片柔软。
秋华年把脑海里过了不知多少遍的设想说出来,“要盖就盖好,反正我们手里钱多,直接一步到位。”
“青砖瓦房是肯定的,家里的院子有些小了,也没有园子,我想回去后把房后面邻居家的大园子买下来一半,填土盖房。”
“正面盖三间正房,两边的耳房盖大些盖成两间的大小,东西厢房也要有,九九和春生长大了一人一间,还要专门的有厨房,和耳房间修一条通道,这样刮风下雪的时候去做饭也不会冷了。”
秋华年详细地描述着自己规划的新房子,已经有些等不及要回家了,他忍受家里的破草房和塌了一半的炕已经够久了!
穿越来几个月,他终于靠自己的双手挣到了盖新房子的钱,秋华年相信,他们的未来一定会更好。
杜云瑟静静听秋华年说着,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盖好的新房子,整齐的青砖瓦房、宽敞的院子、果树菜园、美人稚童……
杜云瑟眼底盛满笑意,不动声色地握住了秋华年的手,秋华年轻轻挣扎了一下,眼睛瞟向一边,任由他握着。
他迫切地想尽快考中功名,为官做宰,有更好的房子、更好的衣食、更好的名药把华哥儿好好养起来,让华哥儿的脸上一直是现在这样松快开心的笑容。
这么好的小夫郎,不该跟着自己一直吃苦。
……
秋华年和杜云瑟牵着手一路慢悠悠地往舒宅走,端午之后,气温回暖,天朗气清,微热的风拂在脸上吹起发丝,给人岁月静好的感觉。
秋华年走着走着,笑出了声。
“怎么了?”杜云瑟问。
“没什么,就是感觉挺好的。”
秋华年只是想到上辈子忙来忙去,都没个机会找位男朋友牵着手在大街上约会,这辈子在古代居然实现了,还是杜云瑟这样从颜值到性格到能力都无可挑剔的优质对象,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秋华年不说,杜云瑟也不多问,他知道华哥儿八成又在心里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捏了捏对方纤细柔软的手。
两人走了一会儿,快到贡院附近,路过一家卖灯火的铺子时,秋华年眼尖,看见了一个熟人。
秋华年拉了拉杜云瑟,压低声音说,“赵氏怎么还在府城,她旁边那人是谁?”
府城的开销可不便宜,院试也结束了,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赵氏一家人不该尽早灰溜溜回漳县去吗?
杜云瑟也不知原因,出于对这家人总是作妖的坏印象,他拉着秋华年往旁边避了一下,“我们且看看。”
赵氏和那个穿着绸缎衣服的中年男人没有在灯火铺子里停留太久,全程都是男人在说话,赵氏哭丧着脸唯唯诺诺站在一边听。
敲定买卖后,铺子伙计一口气包了二十四根红蜡烛递给赵氏,赵氏犹豫了一下,在身边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哆嗦着摸出三钱银子,又数了六十枚铜钱,欲哭无泪地交给伙计。
他们走远之后,秋华年和杜云瑟走入灯火铺子,伙计看见两人都穿着簇新的绣花衣服,又生的一个赛一个好看,立即笑着迎了上来。
“二位贵客想买些什么?”
“你们这儿的蜡烛和油灯都是什么卖法?”秋华年没急着打听赵氏的事。
“白蜡烛一根12文,红蜡烛15文,油灯的话底座看材质和样式,从二十文到一两的都有,灯油一百五十文一斤,里面放的捻子一条五文钱。”
见秋华年点头不语,伙计又道,“我跟哥儿说实话,整个襄平府你也找不出比我家更公道的价格。别看灯油和捻子贵了一点,可贵有贵的好处,我家铺子的灯油是上好的芝麻油,不是那种点上冒黑烟的桐油能比的。捻子也是添了东西秘制的,用来点油灯比普通的要亮不少,许多读书人为了晚上看书清楚,专程来我家买灯油和捻子呢!”
伙计这倒不是虚话,就在外面观察赵氏的一会儿功夫里,秋华年已经看见两个书生来这家铺子买灯油和捻子了。
在古代,因为蜡烛和灯油太贵,很多贫穷人家晚上根本用不起照明装置,夜里有什么事只能摸黑去干。
有月亮的时候还好,没月亮屋里屋外一片黑咕隆咚,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绊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