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年笑道,“是人都会死……不过我会陪你到长命百岁的。”
杜云瑟将秋华年揽入怀中,深深吸了口气,有些怕怀里的人下一刻就随风飞走。
他早就察觉到华哥儿身上有许多奇异之处,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也一直在帮忙掩饰。
对他来说,秋华年是自己的夫郎,是自己此生认定的人,便足够了。
他会紧紧站在他身边,永远陪伴他,保护他。
杜云瑟垂眸深思,华哥儿说的这些东西,乍一听天方夜谭,细想却不无道理,他要好好捋一捋,厘清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到能落到实处的策略……
……
时间过得飞快,十几日一晃而过,三月十八日这天,牵动着无数人的心的殿试终于要开始了。
杜云瑟提前一日禁了荤食和有味道的食物,仔细沐浴洁发,刚到戌时便上床睡觉,很快便呼吸平稳起来。
睡在另一边的秋华年却无法入眠,也不敢翻身吵到杜云瑟,只能静静地握着他的手,在月光中端详杜云瑟年轻英俊的脸,渐渐有了困意。
就这样到了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一直紧张地注意着时间的柏泉将主家唤醒,很快,前院和内院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杜云瑟今日要穿的衣服早就熨好挂在一旁了,是举人定例的青色圆领袍,衬得杜云瑟身姿挺拔,仪态万方。
秋华年在做过无数套衣服后得出结论,杜云瑟穿什么都好看,但还是穿青色最好看。
秋华年亲手帮杜云瑟用四方儒巾包住头发,走远两步上下打量。
“没问题了,光看你今天的打扮和脸,至少也值个探花郎。”
秋华年笑了一声,“当然,我可一直记得某人的许诺呢。”
那是他们刚见面的第二日,家里只有不到十两存银,炕上铺着打补丁的破被褥,几日才能吃一顿肉,在杜家村破旧漏风的草房里,杜云瑟拉着他的手说——
“好,我给华哥儿考个状元回来。”
记忆里的声音与耳边的声音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