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泓渊的话被他的动作打断了,他的目光在十六身上黏住,生平头一次感到无计可施。
“十六,你想明白了吗?”
“没有。”十六实事求是地回答。
“……”嘉泓渊吸了口气,“今天登基大典封赏功臣时,文晖阳突然站了出来。”
十六的眼睫轻轻抖了一下。
嘉泓渊一直盯着他,一丝细微的变化都没有错过,他慢条斯理地说,“文晖阳说孤竹梅氏对他有恩,愿用所有封赏来换重查梅氏旧案,孤已经答应了。”
“十六,如果你愿意做皇后,你的父亲和祖父我都会给他们追封为侯,还活着的有梅氏血脉的人,也都能享尽荣华富贵。”
嘉泓渊试图用亲人来说服十六,但十六依旧默不作声,一动不动。
那天一场荒唐打碎了嘉泓渊所有自以为是的安排,他发现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和十六保持距离。
他不接受十六对自己的疏离,不接受发生了这样的事后,十六的第一反应仍旧是向主人请罪。
嘉泓渊想不顾一切地继续荒唐下去,想不管那些所谓的诅咒与风险,把心爱的人牢牢绑在身边。为此,他连夜召见礼部尚书询问立后事宜,命对方从礼法中找出一条最无可指摘的立罪臣之后为皇后的流程。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回过头来却发现,他以为最不需担心的源头出了问题。
十六他不愿意。
听起来多么荒唐,十六面对他的要求,会有不愿意的时候,但事实就是如此。
十六可以作为暗卫满足主人的任何要求,哪怕嘉泓渊说想再次睡他,他也只会默默自己脱掉衣服。
但嘉泓渊想让十六不做暗卫,做自己的夫郎,自己皇后,十六拒绝了。
十六愿意作为一个工具属于他,但拒绝作为一个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