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盛愿姑娘怎么到这来了,快别过来了,仔细地上的泥污了你的鞋袜。”
盛愿不动声色瞥了眼连草都没挨着的绣鞋,唇角又抿紧了些。
从春日宴回来以后,这些人统一喊她名字后带个姑娘,她问过大少爷,说这样尊贵些。
但这种滋味让她处处不自在。
倒不如从前那样相处自在。
“你们做什么呢?”
几人扔下锄头,低着头不敢看她,推出一人回话:“昨年大少爷带着我们亲手酿的荷花酒,这眼看就要热起来,大少爷让我们挖出来,平日里用膳喝上一杯,滋味才秒。”
“估摸着,附近还有二十多坛。”
盛愿一听来了兴致,挽起袖子就想帮忙。
可那几个吓人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直接伸出手拦住了盛愿。
“这里腌臜的慌,仔细弄脏了姑娘的华服。”
盛愿莞尔,“沾上泥污洗干净就好。我来帮你们咱们一起做,快一些。”
没了谢云笙在旁,这些人倒是没挂着那诡异的讨好的笑,语气也是不冷不热的:“盛愿姑娘,您保重好身子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既要当了主子,又有了傍身的资本,何必还上赶着来做我们这样下贱的活计,若是不小心伤了胳膊,伤了肚子,谁知道我们下场会不会比春梅惨。”
一旁的人猛地拽住了她的袖子示意她闭嘴,又急忙挂着笑冲着盛愿道道:“说起来,从前春梅在时我们对您有些不恭敬,姑娘看在我们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了吧。我们大部分都和春梅一样是家生的奴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春梅死了,一时间有些兔死狐悲说话才会冒犯。”
盛愿就算再心思单纯也听出了话里的音。
这府里的确只有她是外来的,是外人,但春梅的死的确和她无关,她也不懂,这些人口中傍身的资本是什么。
兴致全无盛愿也懒得解释,缓缓垂下胳膊沉默的回了房。
关上门后,倚靠在窗前,躲着远远看他们几人又重新忙活起来,热火朝天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