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妈妈,你怎么了?”关月旖轻声问道。
“没事……”
“妈?”
“没事儿,真没事儿,我就是……就觉得这小孩儿太可怜了。”
“妈,你到底怎么了?”
“……”
“妈?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关春玲终于小小声哭了起来,“这孩子……总让我想起我自己。”
关月旖有些不明白。
但她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妈妈的倾诉。
关春玲陷入儿时的回忆,“我小时候,也不比这孩子好过太多。”
“终归那时奶奶还活着,只要我跟紧了奶奶,他们就打不死我,也饿不死我。”
“可奶奶为了护着我,也会被捱打、捱饿。有时候她会带着我逃出去,我们在山里住上几天,挖点野菜吃吃……等他们气消了,我们再回去。”
关月旖摒住了呼吸。
前世今生,妈妈都很少跟她说起外婆家、奶奶家的事。
不过,前世妈妈获得了国外的美食大奖时,在庆功宴上喝醉了酒,把关月旖当成了小姐妹,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
“……我一向不爱和孩子说两边的事儿,虽然两边都不是人,可好也让孩子有了个健全的家庭。”
“人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她也有。人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她也有……这就够了,但我也不想去沾她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