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培桢打量六奶奶片刻,发现老人家脱掉了夹衣,现在身上穿着结实厚实的棉衣棉裤,脚下还穿着毛皮鞋,笑了,“你侄媳妇儿确实是个妥当人。”
关春玲笑道:“大月月买的!你俩夸她去!”
六奶奶也笑,“是春玲儿教得好,大月月才这样聪明……哎,我啊赶紧剁肉馅儿去!你俩等着啊,一会儿就能吃上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了!”
六奶奶出去以后,关春玲才问许培桢,“暑假的时候候大伯大伯平拍着胸脯说要帮我俩办喜酒,就是冲着房子来的?这是什么说法?”
许培桢回来的时候,也一直在公共汽车上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果那房子真是我爸的,大伯又想霸占,那无外乎是从法理和情理这两点上做文章。”
“要是他想从法理上做文章,那就是想剥夺我爸、或者我的合法继承权。”
“要是他想从情理上做文章,那就是打感情牌,多半会拿我爸没给我爷爷养老送终,而是他这个侄子替我爸尽了孝来说……”
许培桢这么一分析——
关春玲恍然大悟,“照这么说,我俩在北京办喜酒,还成了鸿门宴了?”
许培桢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关春玲不高兴了,“他们怎么心这么黑啊?真是为老不尊!得亏今天遇上了六婶儿!”
顿了顿,关春玲又问他,“我们一定要在这儿办喜酒吗?”
许培桢有些无奈,“春玲,说不定以后退了休咱们还会回来的……”
“更何况我爸妈、我兄嫂,还有我的人脉都都在这儿,以前随过的份子,不得收回来吗?”
“别怕,现在好就好在大伯他们不知道我们具体住哪儿,我们还有时间布局……”
“你别看他们一直住在北京,但要论起人脉来,我们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