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玲也就随口一说,“也是。”
罗玲妈一听说女儿有了,也是高兴,立即找邻里相亲的要家里孩子的旧尿布。
这个年月,啥都缺,布料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弄到的,想给孩子凑尿布,也不容易。
孩子的皮肤娇嫩,尿布就得要绵软的布料,但是现在好些人穿的衣服布料都是那种不吸水的,或者耐穿的,孩子根本就受不了。
更何况,好些人衣服打了一层又一层的补丁都舍不得扔,更不可能把旧衣服拆了剪成尿布。
所以罗玲妈找人要旧尿布,还真没人说啥。
孟笙笙则趁着空闲时间,在家里一点一点的学简易的针线,把她妈寄来的布头拼接起来,把这些布料洗了好几遍,等布料变得绵软了,又去晒太阳。
这时候虽然没有纸尿片,但是能讲卫生,她还是得讲讲卫生。
王川泽兜着一网鱼回来了,孟笙笙盯着他手里的鱼眼冒绿光。
“怎么去抓鱼了?”
“你不是想吃?做梦都在念叨,今天路过一条河,就下水摸了一网子鱼回来给你解解馋。”
怎么可能路过,肯定是专门去找的鱼。
孟笙笙高兴,“怎么样,没被看管那一截河的管事的看到吧。”
王川泽捏捏她的手,“心里知道就成,别到处说。”
孟笙笙屁颠颠跟着出去看王川泽刮鱼鳞,“我又不傻,嘿嘿嘿,终于能吃鱼了,你吃不吃酸菜鱼?酸菜鱼下饭。”
“吃。”
孟笙笙在厨房里切酸菜,准备炖一锅酸菜鱼汤,胡同外面就闹起来了。
王川泽用肥皂洗了手,等把手上的鱼腥味洗掉了,才出了院子。
孟笙笙邻居黄婶子手里正拿着一根豇豆抽筋呢,眼睛望着旁边庄秀梅一家,热闹看的眼睛都不眨。
孟笙笙把鱼下锅煮着了,才擦擦手出门了。
从黄婶子篮子里拿了一根缸豆帮着黄婶子抽缸豆筋,小声问道,“庄嫂子一家咋了?那穿灰衣服的是谁?”
黄婶子小声嘀咕,“那女人是老祁的原配。”
孟笙笙惊讶了,“这庄嫂子还不是祁叔原配啊?”
“这事咱们厂里的老人都知道咋回事。五几年的时候,咱们国家新的婚姻法刚出来,那时候谁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知道啥是婚姻法啊。这不,上头就派妇联的同志专门下来讲婚姻法,讲啥叫包办婚姻,啥叫自由恋爱……
结果那妇联的人简直就是乱弹琴,那时候谁家不是父母给家里孩子说亲啊,家里父母看对眼了,直接就定下了,家里孩子就结婚了。
结果那些妇联的人就说这是父母包办婚姻,应该被打倒,这老祁的原配当时就被吓到了,他们村里的地主被打倒的时候,那是出了人命的,她被妇联的人一股吹,她自己又是个啥也不知道的,糊里糊涂的,非要和老祁离婚,结果就离了。”
孟笙笙看着眼前的女人,身后还带着两个孩子,非要让祁叔给孩子找份工作,否则她就吊死在祁叔家门口。
黄婶子是个啥都知道的,也乐意和啥都不知道的孟笙笙分享八卦,“要我说,这老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老祁前脚刚离婚,还没到等到一天呢,后脚就和老庄好上了,这里面没啥猫腻,我都不信。”
“……啥味儿啊,真香。”
孟笙笙笑嘻嘻的,“我家姐姐给我寄的鱼干,锅里炖着呢。”
黄婶子知道这两口子是有本事的人,家里也宠,自从知道孟笙笙怀孕了,寄来的好东西就没断过,三天两头的收包裹,“鱼干也是好东西,炖粉条最好吃,有了身子了,是得好好补补。”
没一会儿,庄秀梅就把人拉进屋了,啪,把门一关,藏在巷子里看热闹的也没得看了,都回家做饭去了。
九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凉了,孟笙笙摸着鼓起来的肚子,从没觉得自己的肚子这么大过,平时弯腰都费劲。
有天她的鞋带掉了,她自己看不见,就算知道了也弯不下腰,王川泽就蹲下身给她系鞋带。
当天这事就传遍了整个八三一厂。
罗玲都悄悄过来问她,是怎么调教家里男人的,问得孟笙笙哭笑不得。
“哪有啥调教?有心不用教,无心教不会。”
罗玲还回家哭了一场,说曹长安没有心,不喜欢她,连鞋带都不给她系。
把曹长安给折腾的,当天连着给罗玲所有的鞋子的鞋带都系好了。
第二天遇到载着孟笙笙上班的王川泽,就怨念的盯着他们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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