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第二倒霉的就是保卫科,里面除了转业的军人,其他人都得被裁。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立马嗡嗡的就闹开了。
厂里的高层领导基本上都超过四五十了,他们要说学历,也有学历,还是五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值钱的很,倒霉的就是基层中层小领导。
这里面有太多的厂里的职工子弟了,他们基本上都是被那十年耽误了,现在上头来了这一下子,他们在厂里也待不下去了。
这一刀下来,着实很痛。
不过上头考虑的也算是周全,这次被裁员的人员,年纪大的,干脆办理退休手续,厂里也把你当退休人员,退休人员该有的,厂里也不会少你的。至于年轻的,那就没法子了,两个办法。
一,单位出学费,去进修班,三年制,毕业之后,分到哪里算哪里,就算是扫厂里的厕所,你也要去干。
二,下沉,这次裁的是小领导,但是一线员工不涉及啊,直接全部下沉到一线干车间工作去。
厂里就给了这两个选择,随你怎么选,不选就收拾铺盖卷回家啃老去。
回来和家里人聊了这事,王川泽单位和许晨安进的都是政府单位,比其他地方更厉害,机构性裁员,直接一个科室就没了。
王星若的单位倒是没怎么涉及到,毕竟医院这地方,谁没个本科生研究生学历,能进京市医院?据说他们后勤的人走了不少,毕竟里面也有很多混进去的,这时候要不了那么多人,不合规定的,只能走,就算是院长的闺女也不例外。
王川泽和许晨安的科室不可能被裁撤,王星若正经京大医科大学研究生毕业,孟笙笙是正经七七级大学生,一家子谁也不涉及,十分把稳,根本不用愁。
傍晚了,大院里好些人又来孟笙笙家里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发愁了。
这里是科研大院,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研究所里干着的人,老一辈的不用愁,但是和孟笙笙差不多大小的那一批,开始拧眉了。
孟笙笙看着电视里的霍元甲大杀四方,耳边就是好些人商量着怎么办的声音。
王川泽一回来,就瞧见孟笙笙眼神泛着光的偷瞄着周边的人,笑了。
怎么家里爱人越活越可爱了。
家里主人一回来,霍元甲也播完了,好些小孩就待不住了,打闹着就到了院子里堆雪人。
看电视的人就问王川泽,“你们单位怎么样?”
王川泽神在在的说道,“一个科室的人全部都被裁了,上头说那个科室可有可无,干脆就不要了。”
不过安置办法倒是多种多样,考大学、读研、读博,就算想留学,单位都能给你出钱想办法。
好些人倒吸一口冷气,比他们还惨。
没多久,大院里的人就走了一批又一批。
没办法,科研大院里的好些人都不能再在原单位干了,不是下沉到了一线,就是单位出钱进修了,既然都不在这个单位干了,单位分的房子当然就不能住了,只能搬走。
还有新毕业的、或者单位挖来的业务骨干,要是原来的人不走,单位房子就那么多,那新来的住哪里?总不可能让这些新来单位的这些人没地方住吧。
好些人走了,得在新单位申请房子,申请不下来的,那就只能申请公房,自己还要承担一部分租金。
不过她们王家的二层小楼倒是没被收回去,毕竟王家父母隐姓埋名,不知道在哪个深山老林干了几十年,连自己的孩子父母都没顾上,要是单位还把他们的房子收回去了,那就是真对不起国家英雄了。
新来的好几个年轻人住的地方太逼仄,看到这样一个漂亮的房子,里面还住着几个根本不在单位任职的年轻人,当即不高兴了,不了解情况的就去单位领导那里闹,说现在走后门的人太猖狂,单位房子本来就不够分,还有不相干的人占着那么大一个房子不挪窝。
领导直接就把人骂回去了,一点没留情面,因为这事,这人在研究所的口碑就坏了,好些人都不和他来往。
王川泽一家子都不知道这事,还是留在大院里的老邻居,家里有在研究所上班的,知道内情,把这事当笑话讲给他们听了。
孟笙笙听过就笑了,没当一回事。
这事过了没多久,上头的新的一项政策就又下来了。
孟笙笙收到计划生育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在单位上,李瑶和她说的。
李瑶和她爱人都是技术科的人,来了单位两年了,孩子生了一个,是个闺女,现在突然知道上头要计划生育的这事,还有些懵,她原来还准备生一个小子呢,现在上头一个红头文件,不许生了,她还后悔,为什么当年不早一点结婚,早个一两年,没准姑娘小子都有了。
文件还在桌上,孟笙笙拿起来看了看。
虽然他们两口子都知道要避孕,平时也带了套,但是上头的硬性要求,她也只能按着上头的指示办事。
摸摸肚子,不就是上个环吗,去就去呗。
没想到一回家,就看到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孟笙笙愣了愣,“怎么今天这么早回家了?”
桌子上有张白纸,孟笙笙拿起来看了看,一份结-扎的手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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