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中,日子平静,韩春英治疗三天后病况大好,但她在裴宁提议下继续艾灸,隔三天做一回。
裴宁接的女病人逐渐增多,一队和二队的也有人来,大多数是腰酸背痛,风湿关节炎,妇科病,她给她们开的方子尽量有效便宜,每天都有人来针灸和艾灸。
她有更多的实质经验。
沈晟休息时继续来,呆一天后回去,裴宁在韩秀梅悄悄提醒下收拾蔬菜和新面粉给他带走。
下回沈晟再来,裴宁自动给他摘菜带走。
时间一晃而过,八月初,大队收春天种的玉米,种下红薯。
队里的活忙完,裴宁一大早进山掰玉米,带着玉米皮掰,掰两麻袋挑回来两麻袋,一个上午来回两趟,下午一趟。
韩秀梅把玉米皮绑起来,绑成捆挂在杂物房房梁上。
裴宁花两天时间把玉米收回来,再把玉米杆拔起来横放在垄下,有小腿长的红薯藤完全暴露在充足的阳光下生长。
八月上半月雨还不少,中旬后变少。
这天晚上,裴宁给一个病人做艾灸后坐在诊桌边看着烛火愣神,一年了,还挺快的。
一年就这样过去,自己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社会,虽然认认真真地过每一天,但总有游离在外的感觉。
她接受到沈晟的喜欢并回应,但延迟许久,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裴宁回想自己和沈晟相处的情况,沈晟是付出更多的一方,自己没怎么主动关心过他,问候也是制式,自己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关怀却没给相应回应,这种行为可耻。
第二天一早,裴宁没有晨练,天亮后和韩秀梅几个孩子打声招呼,推自行车出门骑进城。
沈晟晨练回来在水房洗澡后穿着棉白背心和大裤衩,出来到走廊,不经意向下看见到大门口的裴宁心里一惊放下盆飞快跑下去:“宁宁,出什么事了?”
裴宁见他着急说:“没事,我昨晚发现关心你太少,来跟你一起吃早饭。”
沈晟听了满脸笑说:“那你等我一会,我上去晒衣服,换衣服下来。”
裴宁看他身上穿着脸上露出笑意:“行,我在这等你。”
沈晟步履轻快回楼上,他发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轻易被裴宁牵动,他觉得这不是坏事,没有阻止,任由发展。
裴宁注意到楼上看下来的视线,没有在意,等沈晟穿上班的衣服下来接过自行车推着一起出去。
早上街边有几个卖吃的小摊子,有包子和馒头,碴子粥,裴宁问沈晟:“想吃什么?”
沈晟说:“去国营饭店吃油条和包子。”
也行,不过裴宁说:“我和人换些麦子磨出面粉,给你送来,下个月发粮票时你和人换粮票。”去国营饭店需要粮票,沈晟发的粮票肯定不够用,借也借不了多少。
沈晟没有推辞,说:“行,我们供应粮细粮只有几斤,玉米最多,拿玉米换也可以。”
裴宁微笑说:“我家种的玉米今年丰收,改天给你送来五十斤。”
沈晟他们去年在山里追踪偷盗团伙时发现靠近深山种粮食的地,老百姓缺粮严重,农民辛苦种出粮食,交公粮后分的粮食少,对这种行为他们没法说什么,看向她问:“哪一天?”
裴宁微笑回看他:“你想哪一天?”
沈晟看她的笑脸心里满足,笑说:“由你决定。”
裴宁不再在这问题上纠结:“行吧,最近工作忙吗?”
沈晟:“不算很忙,我用从你家带来的面粉做面条,很好吃,下回给你做。”
裴宁期待:“好。”
两人说话间到国营饭店,买一斤半油条和十个包子,还有豆浆一起吃,两人饭量都不小,只剩下裴宁带回去的五根油条。
两人从国营饭店出来后分开回去忙。
裴宁回到家踏进家门就被从堂屋里跑出来的皎皎幽怨看着,裴宁和她说:“我给你们带来油条。”
皎皎咽咽口水说:“妈妈,我原谅你了。”
裴宁揉她的头看在堂屋听收音机的小孩们说:“我把油条剪成小节,你们一起吃行吗?”
皎皎不是小气的小孩,点头:“好吧。”
裴宁拿油纸包的油条进厨房,留出给韩秀梅的一条,用刀割成两节放盆子里,拿进屋和小男孩们说:“去洗手来吃油条。”
小孩子们看到油条眼睛一亮,跑出去洗手跑回来抓起油条,雷雷抓起一节油条说:“裴姑姑,我吃了油条给你干活,你有什么事要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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