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皮子不能急,火大容易糊,太快出锅又没烫定型,须得稳当点。
等饭蒸熟,他这儿还有三五勺的面糊。
陆杨先把米饭盛出来,单独给谢岩留出一块米锅巴,余下的拿米汤煮锅巴粥吃。
这头忙过,他继续把余下面糊用完。四十多张春卷皮做好,他再去调馅儿。
肉跟地菜混到一起,还没加调料,他端着碗到灶台边,顺着大大小小的罐子取料,弄完拿筷子搅匀。
现在不包春卷,等饭后再包。
放好馅料,陆杨擦擦手,一回头,看见谢岩靠门边望着他。
他笑了:“正好,过来吃饭,我给你留了米锅巴!”
二月的日子很有盼头,陆杨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能是身边人对他的关爱,又可能是谢岩常常回家哄他,也或者是食补汤羹吃多了,又或是丸药发挥了作用,还可能是开始卖书,家里银钱得以周转,他不再紧绷着心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些。
距离月初的蔫蔫憔悴样没几天,他脸色还是苍白没血色,但脸上有笑意,眉眼间又恢复了劲劲的张扬样,让谢岩放心不少。
谢岩饭量见长,他说过要锻炼的,现在每天早起,都会蹲马步背书。
中午回家,都是跑步走来回。据说饭前饭后还会在私塾里走几圈,让腿脚活动开。
饭量长了,人反而瘦了。
陆杨给他编的红绳只松半指,戴一阵子,能挤进一根手指,脸也瘦了,脸部轮廓都硬挺了些。有点像成亲时的样子了,看起来很英武有威严。
不开口说话就好了,开口软软的。
“杨哥儿,你今天怎么没突然回头捉我?”
他常悄悄在灶屋门口偷瞄陆杨,陆杨爱以捉他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