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摸到了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十一点多。
借着窗帘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许念粥看到了周圻的睡颜,像只大狗狗一样软乎乎的,嘴巴一看上去就是很好亲的那种。想到昨晚他就是用着这么人畜无害的脸,做着那么让人崩坏难顶的事情,她脸发红,心又开始火辣辣地烧。
不起来喝水是不行了,她要宕机短路了。
许念粥缓缓后挪,掀开被子。刚踏出一只脚,就先感觉到了钻心的腰痛和骨子里的酸,一趔趄,直直摔坐回了床上,床垫下陷,她倒吸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还好,没吵醒。
她欲哭无泪瘪着嘴,一只手撑在腰后,一只手扶着床沿,慢慢起身,两腿间的磨擦也很难让人忽视,又颤又肿。
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袭来,在浴缸里,她贴着他,他在她耳边吹气。起初许念粥还是抚着他身后的四道划痕,到后来他越挤蹭,这四道划痕被越多。她溃不成军地扒着他的肩头往上走,又被掐着腰坐了回来。到最后她自己心里酸胀昏聩得很,可又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睡前擦好的大部分药膏已经被吸收进去了,留下了点,有些粘黏有些烫,她第一次觉得走路如此的艰辛。
冰水,她要喝冰水。
许念粥记得出门前小冰箱里放了一瓶,她走去冰箱的方向。还没打开,就看见冰箱顶上放着瓶,还贴上了个标签:别喝冰的。
她顿觉不妙,果然,一打开冰箱门,她就没发现那瓶。
不用猜,冰箱顶上那瓶的前身就是这瓶冰水了,许念粥认下。
很早以前她去看中医时,就被建议减少或者不要吃和喝凉的,但有时候实在难忍,自己也很难管住自己。反正这几天也吃够凉食了,不喝冰就不喝冰罢。
不过有人在这方面这么监督着,感觉竟也还不错。许念粥轻声一笑,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后立马神清气爽,她咂咂嘴,还止不住的‘哇’了声,放下矿泉水瓶,双手舒畅地击了个掌。
周圻睁开眼侧卧在床上,透过被缝看着她这一连串无意识的小动作,提了提嘴角,心跟着塌陷了下去。
他又看着许念粥进了浴室,几分钟后再出来,身上穿着那件黑色吊带蕾丝睡裙,原先散落的头发被她挽了起来,身上的痕迹隔了些距离都看得很清。
“喔!你醒了呀?”眼尖的许念粥一下就发现了还未来得及闭上眼装睡的周圻。
“嗯,刚醒。”就没睡。
许念粥还不想醒,还想再睡个回笼觉。她胡乱点头发出嗯嗯嗯声,拖着像是企鹅走路的步子,左右摆晃往床边靠近。
换了件衣服,身上更加的滑溜溜了,她一下子顺进了被窝里,舒服惬意地用力眯起眼再睁开,扭头,看见周圻正定定地注视她,脸上泛笑,但含意不明。
许念粥没心没肺的在被子里蹬了蹬腿,伸了个懒腰后翻过身,带着些女生刚睡醒时的撒娇气,搂住了周圻的脖子,呢喃:“我好困噢。你不困吗?”
“不困,”周圻把被头往上拉,盖过她的胸口,“我有点饿了。”
“啊,那你要不先去吃饭?我再睡睡。”许念粥听闻立刻松开了手。
“你让吃?”他笑着问。
“嗯?为什么不让?”许念粥微微蹙眉,她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周圻轻声应下,扣住了她刚刚撤离的双手,按在了枕头上,另一只手撑在了她的左侧。
许念粥懵了瞬,听到他在耳边说了句谢谢,又吻了吻她的耳垂。
还、还挺有礼貌?
等等,是吃什么?
她激颤了下,反应过来,扬头对上了他的眼,不自觉地拢紧双膝,屈起,阻挡热流向下:“现在……不是十一点多,快中午了么?”
“嗯。”
“那你怎么还会——”许念粥抿着唇,又舔了舔,后面两个字害羞地说不出口。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声气流让她血脉偾张,好像又掉进了个被编织好的梦里,暗中沉浮着。她咽咽喉咙,用很哑声说:“唔,那记得轻点……”
“不做,”周圻欺身,用鼻尖蹭挲着她的鼻尖,“我看看。”
“看什么……”一说完,许念粥就后悔了,多此一问。她红晕着脸偏过头。
他看懂了她的表情,笑着轻轻捏了下她的侧腰,只说:“药膏,我再给你上一次。”
“那个,我、我、我自己来就行。”许念粥的心像一张没粘牢的纸,被风呼呼呼地刮起。
“里面也要抹的,”周圻亲了亲她的手背,松开了手,跪坐着从床上起身,“你只管睡你的,我来就行。”
床垫上下涌动了点起伏,带着许念粥的心神都在晃,她吁了口气,原本就屈起的膝盖,下意识地并得更加紧,最后干脆勾起,侧躺着去拿手机,完全不困了。
这天的手机意外比平时多了很多条消息,还有好几封新邮件提醒。
许念粥架起胳膊,看了一眼书桌的电脑,听着浴室里磨耳的水声,撑不住,重新一头扎回了枕头上,点开了手机端的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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