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再大的水声也没能将这句话给淹没过去。
话是含蓄的, 掐头去尾,没有主语,但身体的感受太过直接, 毫不掩饰, 许念粥红着脸承受。在最为深,最为战栗之时,她哼喘着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伏在他的胸膛上急促换气。
胸口被烧起了团火,周圻将怀中的人重新扶着腰抱好, 贴合,沉身。他拨开她沁湿后贴在耳侧的头发,用唇瓣贴了贴她微微蹙起的眉间:“最后一次。”
“?”许念粥不可置信地睁开眼,张了张嘴,被哄着又趴了回去。
不是说喝酒了后会……唔……她正心想着,全身忽地一阵发麻, 闷哼了声。她挂下的手臂本能地举了起来,手指点在了面前的墙上。
墙面上水流变成了细长的水柱, 抚触着滑过指尖,留下与肌肤的亲昵感。
好舒服啊。
许念粥昏头昏脑地想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口。
她在玩水, 他也在玩水。
等关了花洒,一切自然而然的都停了下来。热水积攒的足够热度并不会让小隔间内的温度很快降下来,反之, 好像得到了更多的热量, 热到缺氧。
许念粥的脑子重到脖子都快撑不住, 仰起的脑袋只得乱七八糟的重新搁回他的肩膀上。缓了会儿,她伸手想去推开淋浴间的门, 想要吹吹凉。
玻璃门上全是水蒸汽,雾气朦胧,滚动交错着无数的小水滴。推不动门,她失力垂下手,抬起眼睫模糊地瞥了眼,看见满是水雾的玻璃门上清晰地留下了她的手掌印。
想到了冬日里往窗户上哈气画画。
许念粥觉得有意思,画了几个爱心和波浪线后又开始用指尖在那个手掌印下面写自己的名字。只是抻着胳膊太累,她没写几个笔画手就酸了,歪歪扭扭,单个字能写成什么样算什么样。
她的指腹与玻璃间的接触磨擦了发出了清脆的‘吱吱呀呀’声。
周圻转了个身去看。
——‘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