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念粥放下手机,想了想,“有点忘了,你还记得啊?”
“我记得还挺深,”她说,“你是我印象中,唯一一个会反向介绍自己的人,会说自己性格很古怪,不太好相触,会很负面,希望不要影响到你等等等等。”
“但你真的很好啊,你看我们相处的多好啊,你不要老是否定自己嘛。你是很好很好的人,当然也值得更好啦!”
单欣嘉翻了个身,张开手臂,隔空给了许念粥一个拥抱,室内响起了小小的动静,不止是床板的窸窣声,还有被爱的人正在丰盈的骨骼血肉。
在十二月中的某一日,早晨起来,许念粥看到窗外一片白茫,万物银装素裹,纯净,深邃。
这是个会令人迷恋的季节。
江城很少下大雪,一般落下的雪很快就会消融,较难形成积雪,而她的大学又在南方,所以看到如此厚重的一团一团雪,许念粥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才不过五点,单欣嘉就被她给摇醒,听闻是要去堆雪人,她笑着嗔她,瞧你这出息样。
那天许念粥堆了好几个小小的雪人,俩枣核儿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大片树叶当帽。她让班级里的小同学都各自挑了个中意的,用拍立得留影了一张,洗出来送给他们。
最后这个活动从一个班,到了好几个年级段,都排着整齐的队,高年级的学生还会让着弟弟妹妹,让他们先。
校园里热热闹闹。
许念粥自己也拍了张,还给周圻p了张发过去,用的是他当时在夕霞小筑附近被她抓拍下的那张“佛光普照”的搞怪半身照。
当事人“恐吓”着说等我来你就完了。
许念粥不怕,挑衅般的连发过去了两个‘你过来啊’的表情包。
卡布奇诺玫瑰这次被养得很好,纵使许念粥是个‘鲜花杀手’,但也有单欣嘉在积极善后。
那几日,学校又收到了笔爱心资金,修缮了部分破损的门窗,购入了一批小太阳电暖。许念粥也收到了好几次周圻寄来的江城的伴手礼,照片和手写信,作为交换,他不许她再一声不吭地失联好几个月。
又是一年岁末,辞暮尔尔。
年底,元旦放假,几天的假期,单欣嘉邀请许念粥去她家跨年。
许念粥笑着说好啊。
三十一号那晚,在单欣嘉的家里,许念粥和单爸单妈一同围在桌前和面粉,包饺子。屋内打着暖气,开着电视,四个人的脸上都泛着红晕,时不时聊上两句,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