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志兵正在为“学工、学农、学兵”的全国大学习做准备,这两天会有省内被选拔出来的优秀知青到部队学习一个月。
主要是接受一个月的严格军训,身临其境地体会新兵连生活。真是让人喜极而泣的活动。
石志兵忙得团团转,终于抓到同样忙得团团转的顾闻山。就这样,两个大忙人还能相互调侃。
“哟,老顾啊,你不处对象则已,处了对象一鸣惊人啊。”
石志兵正在翻阅优秀知青们的资料,进入部队的年轻同志们也需要经过审核,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进来的。
面对石志兵的调侃,顾闻山并没在意。他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最好全部队每个人都知道他和香栀俩处上对象了,谁都别想惦记他的宝贝疙瘩。
石志兵没听到顾闻山回答,抬头一看吓一跳:“你嘴巴是好不了了吗?不是我说,你是处对象还是吃对象啊?”
顾闻山笑了笑说:“情难自禁、热情似火嘛。”
石志兵扯动着唇角说:“我当然知道你们都挺热情的,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说你俩的事。不过你嘴得快点好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处了个小螳螂呢。”
小螳螂?那不是吃公螳螂的么。
顾闻山对此一笑而过,并没有往心里去。
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窗外看到刘师长的车往家属院去。
他跟石志兵打了声招呼,拿上外套和军帽就追了过去。他办公室在四楼,到楼下已经不见刘师长的车。
想着刘师长一定是回家吃饭了,顾闻山也不着急,套上外套打算先去刘师长家里,随后晚上提着礼品去周老家里。
他前天去周老家,周老又到烟霞村去了,没碰上。
远处大型车停车场,有外面的大卡车进来。一批批拉的都是“学兵”的优秀知青们。
今年
比往年规模大,南区还打算建军民联合希望学校,还有不少新老师暂时住在临时职工宿舍里,部队里比往年热闹不少。
顾闻山忙归忙,路过宣传栏时站住脚。
前两天采访香栀的报纸刊登出来了。
与刘师长估计的一样,为了表现群众响应中央“学兵”的号召,香栀这次立功被刊登在头版。
她站在苏维埃帮扶时期建设的拱形礼堂前,注视着照相机笑颜如花。她左边是李全兰一家,右边是刘师长等领导。
顾闻山因为时常出任务,不方便露脸,那时的他站在照相机旁边,与香栀四目相对微微笑着。
他们身后远处是看热闹的人群,仔细看可以发现礼堂里还有探头向外面看的文工团成员。
穆颖过来时,也看到这张报纸。
她一向都是众人的中心,不光是在舞台上、还是生活里。然而报纸上的照片让她的沦为背景板,甚至在快门按下的那刻完完整整记录她当时艳羡的神态。这叫她羞愧不已,优越感灰飞烟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照片的中央,享受着所有人的视线,享受着嘉奖。拥有着所有她想要的一切。
顾闻山走过跟汽车班的战士们点了点头,正要走,忽然有个人拦住他。
穆颖下定决心再争取一次,如果这次再不行,她宁愿狠下心回到京市,再也不出现在114部队里,省得看那俩人卿卿我我的生活,继续成为香栀的背景板。
顾闻山见到是她,眉头皱了起来,干脆矜贵地连口也不开,就那样漠然看向穆颖。
穆颖望着高大的穿着军大衣的顾闻山。
厚实的军大衣仿佛铜墙铁壁,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看不见也找不到那颗心在何处。
曾几何时,她以为他没有那颗心。现在知道了,那颗心是端给了别人。
她眼泪差点涌了出来,嗓子眼发酸,艰难地说:“顾闻山。”
顾闻山看着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论交情,你我没到能够直接称呼的地步。”
他摩挲着兜里的结婚报告,莫名烦躁地看着她。
穆颖曲着手指抹掉滑到下巴上的泪珠,勉强笑着,用楚楚动人地神态说:“顾团长,我有事想找你商量,你可不可——”
“我没时间。”
“顾团长,咱们打小就认识,你就看在从前的面子上,跟我到那边说两句话好吗?就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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