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栀听说沈夏荷能弄到香油,头一次登门拜访。手里拿袋糕干粉和一小瓶芝麻酱。
沈夏荷正在家里熬糖水,打算做点桔子罐头。听到敲门,用围裙擦着手打开门。
看到香栀和尤秀,她愣了下,马上笑着说:“你好了?那天可把我给吓坏了。外面热,快进来坐着说。”
香栀客客气气地笑着,递出东西,拿出想好的说辞:“是有点水土不服加上中暑,连日没好好吃饭导致的。现在已经全好了。欸,你家里好香甜,这些桔子怎么都剥开了?”
沈夏荷虽然有点诧异,还是大方地接过东西,随手给她们塞了桔子,自己也拿了颗剥好的桔子:“打算做桔子罐头呢,做好了给你们尝尝。”
香栀发现她家里也挺干净的。比起自己家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很多,沈夏荷家里利索不少,都用瓶瓶罐罐和小筐收纳起来。
墙上**边,还有张抱着锦鲤的胖娃娃海报。
他们家的格局与香栀家一样,只不过户型相反。
香栀望着自己家主卧的方向,发现是沈夏荷家的客房。
“你们怎么也睡在客房?”这话说出口,香栀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沈夏荷往客房看了眼,从沙发上可以看到他们俩人的鸳鸯枕头。她笑着说:“还不是动静太大。”
香栀:“......”她居然知道。
见香栀想到别的地方了,沈夏荷说:“是隔壁家小孩不写作业,大半夜她爸还在鬼哭狼嚎。我们实在受不了。可不是因为我家孟哥动静大啊,虽然他动静也不小。”
香栀无话可说,结过婚的女人话题如此开放,让她有点放不开。
沈夏荷故意逗着香栀,见她小脸透着粉气,笑盈盈地说:“那我们住过去,这老楼房红砖不隔音,不打扰你们吧?你可别介意啊。”
香栀羞着小脸说:“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也睡到客房去了。”
沈夏荷捧腹笑着,香栀也笑了笑。
闲聊了几句,尤秀很快进入主题说了需求。她鸡贼,没说香栀要,只是说自己要,希望香栀帮忙介绍一下她们认识。
沈夏荷不知道信没信,供销社营业员们老给香栀换香油票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
她鹅蛋般光洁脸蛋笑出两个梨涡,拍着胸脯说:“香栀妹妹头一次登门,我还以为什么事。不过就是点香油,要多少?”
尤秀神神秘秘地说:“你能弄多少?什么价?”
沈夏荷忽然起身,走到阳台上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盘算了下说:“去年春节用香油票换香油得一元六一斤。咱们有票吗?”
香栀飞快地说:“没有。”
沈夏荷笑看她一眼说:“有票的话,市场上普通陈香油要一元三一斤,没票价格至少得两元五一斤。我不挣你们的钱,我娘家舅舅在乡下自己偷摸榨的新鲜香油,比市场上的好多了,我也算你们两元五一斤。”
香栀正要感谢,沈夏荷又说:“但是他家榨油机动一次能榨四五十斤的香油,你们确定要得了这么多?”
尤秀明白她的意思,要价低本来就挣不到钱,要是数量少,她跑一趟说不定还要往里面贴钱。
求人帮忙办事没有让人贴钱的道理,她坐着跟香栀商量着。沈夏荷见状,先到厨房里搅糖水。
家里存款顾闻山都有数,香栀的私房钱仅有十多元,根本不够买太多香油。
尤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我这里还有工资,回头问问我们学校老师有没有要的。部队停了香油福利,外面也紧俏。说不定有不少要的。”
香栀只想要个一两斤,最多三五斤。想了想说:“那我干脆多要点,拿个十斤。马上要发工资了,我就有钱了。”
沈夏荷从厨房出来,她想做成这笔生意,拿着锅铲说:“我也自己留一些,回头再问问别的军嫂要不要,也就四十斤凑一凑就有了。”
香栀真是感谢的不行,马上就要畅游在香油的海洋,她美滋滋地说:“行,那我真太感谢你了。”
沈夏荷说:“你也别急,我还得问问舅舅的意思。”
香栀点头说:“好,那过两天我们跟你再通个气。”
从沈夏荷家出来,香栀得了她做的拌海蜇黄瓜。里面浇了辣椒油和鲜酱油,不咸还爽口。
她跟尤秀俩人空口坐在饭桌上一起吃,边吃边商量着问谁要买。
屋外头,沈夏荷挎着篮子出来,怕脖颈被晒黑系着条奶黄色的三角巾。
她顶着西晒的炙热阳光,并没有往军区大门口去,反而从石头小路绕到临时职工的平房那边,再从那边的门口抄近路到了心连心小学侧门。
刚到暑假,小学门口偶尔还会有教职工和学生出现。
她没有停留,从侧门一路到了水泥路边的一个毛驴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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