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指引,来到这棵姻缘树时,正好遇到上一对有情人才得桃花赐福,落下三三两两的粉色花瓣。
这对有情人不大高兴,因为桃花赐福有一个说法,姻缘树落在有情人身上的花瓣越多,便是命定情缘,天作之合。
她们仅有三两片,两人情绪低落的离开。
轮到他们时,两人来到姻缘树下。
解兰深抬头望向头顶繁茂的姻缘树,探究会得到多少桃花赐福,不知是否壮观?
盼了盼,等啊等,两人在姻缘树下站了好半晌,始终不见一片花瓣落下。
后面赶来的一对有情人巴巴望着,不敢出声打扰这位面色阴沉得可怕的金丹前辈。
楚阿满跟那对有情人对视上,怪尴尬的:“后面还有人祈福,要不我们让一让。”
仰得脖子发酸了,解兰深始终不见一片桃花瓣落下。
他固执道:“我不信,一定是这棵树出问题,让他们试一次。”
不幸被点到的一对练气修为的有情人,恨不得缩成两只小鹌鹑,面对结丹前辈,无力反抗,老老实实走到姻缘树下。
刹那间,枝头的妍丽桃花无风自动,落英缤纷,落在这对有情人的发顶、肩膀,沾着桃花芳香。
这对有情人洋溢喜色,迎接着姻缘树的赐福,蓦地感受到周遭一股冷寒之意,余光瞟见那位金丹前辈,两人齐齐一僵。
听说某些金丹前辈性情古怪,会不会嫉妒她们得到月老赐福,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她们?
好在金丹前辈虽面色难看,只是冷脸让她们退开些,他们要再试上一次,两人退后后,趁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尽管好奇这次金丹前辈与他的情人会不会得到姻缘树赐福,也不敢回头一探究竟。
看热闹,不要命了?
目送那对小鹌鹑脚底抹油溜走,逃命去了,楚阿满好笑。
她被解兰深牵着,再次站到姻缘树下,等待良久,仍不见一片花瓣掉落。
分明方才那对有情人得到赐福,楚阿满想,既然姻缘树没问题,那么就是她们不得善终了。
这个结果,一点不意外。
沉默许久,解兰深盯着头顶的花枝,恨不得盯个窟窿出来。
楚阿满拽了拽他,看在引雷盘的份上,哄着说:“什么姻缘树,我看是假的,我只信人定胜天。我们走吧,怎么不走,该不会你信了吧!”
解兰深回神:“什么破姻缘树,我从来不信这种东西。”
回去的路上,不似来时的情绪高涨。
回到青芜峰,她一如往常,修炼打坐,很快进入观想境。
不知过去多久,传讯玉简流动着灵光,她掐个法诀,里面传来解兰深的声音:“楚阿满,我在山门。”
她一时没转过弯来:“什么意思?”
解兰深:“我在洛水门山门。”
待她赶到时,果然见到熟悉的白玉扇漂浮在半空,左摇右晃的,待她踏上白玉扇,闻见扑来而来的一股酒气,月辉衬得他的肤色趋近雪白,染上酡红,褪去高不可攀的清冷,像极了甘美的鲜红荔枝。
楚阿满站定,踌躇道:“解兰深,你喝醉了?”
他从蒲团里起身,走上前来,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我没醉,我们再去月老庙试一次。”
楚阿满:“?”
她拍板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天剑宗。”
解兰深的眼尾染上薄红,俯下身来,迷蒙蒙的眼眸:“再试一次,好不好,阿满?”
“我说过,我不信姻缘树,也不信什么命定情缘。我只知道事在人为。”楚阿满踮起脚,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我们回天剑宗。”
“好。”解兰深被她那句“事在人为”说服,没继续去月老庙折腾。
返回天剑宗的路上,楚阿满没放过碎片时间,抓紧修炼,心无旁鹭入定时,察觉自己的肩膀挨来个冰凉的物什。
睁开眼,她扭头时,下巴蹭到一片微凉顺滑的发丝。
他身上混合着酒液与檀香的气味,不难闻,以楚阿满的视角,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情,只留给她半片后脑勺,以及半束半披的倾泻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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