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萧涅摆手否决道:“明知有可能是个饵,我们为什么还去咬?”
“你为什么就这么怕饕餮?”
萧涅说:“我不是怕她,我只是不想招惹她,不想现在招惹她——不错,打架的时候,我可以对她下杀手,因为我若不杀她,她便要伤害咱们,可是我也反对一味的杀人,特别是没有理由的乱杀人——我们连饕餮为什么敌视我们都没搞明白,若是再稀里糊涂的打上一架,又有什么意义?”
程舞幽幽说道:“若不杀她,麻烦便不会解决。”
沈小猛也附和道:“对啊,我们的旅行还很长,总不能带着这个阴魂不散的尾巴一路游玩下去,如果她一出现,我们就要退避三舍——那还怎么玩?又怎么玩的开心?”
萧涅说:“关键是这一次敌人出现的太过突然,我们完全没有准备,这种无准备之仗,不打也罢。”
“如果心中有了退意,那么理由总是能找到的。”程舞说。
“是啊,我们不能没有底线,一再的退让。”沈小猛说。
萧涅知道,无底线的忍让非但对解决问题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一再暴露己方的软弱,最终,所有的斗志都会被不断的退让消磨掉,再也找不到战斗的理由——在这样的节奏下,最终到来的结局,只能是屈辱的不战而败。
萧涅也知道,现在的他经不起一场失败,他不但要保护沈小猛,还要保护寄宿在沈小猛身体里的姐姐的沉睡中的灵魂——而萧瑶的沉睡,也便是萧涅一再退让的原因,是萧瑶以长时间的沉睡为代价逼退天机和西王母让他明白,要保护某些东西,要坚守某条底线,是要付出代价的。
之前,为了保护别人,萧涅总是受伤。最早,萧涅还没有认识到这些伤痛便是守护者于毁灭抗争时必须付出的代价,但是姐姐的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让他知道,作为守护者,自己绝不能再那么冒失了,因为如果自己不在了——那些需要自己保护的人们又能依靠谁呢?
是萧瑶用活生生的例子让萧涅明白:守护者受伤甚至阵亡,便是守护者最大的失败!
前天夜里,他已经败给了饕餮一次。虽然那个怪女人不知为何退走了,但是萧涅心中仍在不断的后怕,他不敢想象,如果前天夜里饕餮没有撤退,又会是怎样一个结局?沈小猛还能如现在这般扯着他的袖子让他买零食吃么?自己还能捏着小萌的小脸蛋笑她要吃成一个小胖墩么?旅行结束之后,回到家里的,还会是活生生的自己么?如果最终返乡的是自己的尸体,那么看到自己尸首的父母又会是怎样一种表情,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难道要他们顶着苍苍白发再送走一个儿子么?
萧涅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睿智的爷爷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孙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忽然变得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发现自己忽然变的贪心舍不下很多东西,你千万不要为此懊恼自己的懦弱和贪婪——相反,你应该感到自豪——因为那便说明你长大了,懂得像个男人一样把责任扛到自己的肩上了。
“不着调,你是不是想通了?”——沈小猛伸出小白手,在萧涅眼前晃了晃。
萧涅的回答,则有些晦涩,他说:“有时候,我们会在原地打转一步也前进不得,那并不是因为我们变的怯懦,而是太多的重压的我们举步维艰——为了继续向前,我们一般有两个选择:一是抛弃那些压在肩头的责任,二是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壮——然而,丢掉东西走到终点的人,便在也没有机会回头拾回那些无比珍贵的东西了……”
“啊?不着调,你说什么?你不是吓傻了吧?”
萧涅忽然伸出双手,扶住沈小猛的双肩,异常郑重的说道:“小萌,别让我在中途抛下任何东西,让我带着你一起走到终点,好吗?”
沈小猛被萧涅的语气感染了,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回答道:“好……”
“那便好了,在我变的更强大之前,我们先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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