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舞回答:“就是变与不变的区别。”
静静等待下文的萧涅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一个字,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提问道:“完了?”
“完了。”程舞这个不合格的老师如是说。
“太笼统了,您能说的详细点么?”萧涅不肯承认是自己的悟性不够高,而是认为是程舞这个授课老师的教学水平太低。
程舞思考了片刻,详细解释道:“自然灵息的波动,时时刻刻都在变——而人为制造的结界,则不可能模仿出这种变化——而且自然界的变化,也是时刻变化着的变化,即便人造结界能模仿出某一种变化,但是却不可能复制出所有的变化,因为结界制造者的灵力储备不足以支持施法者变化出所有的变化……”
“啊?”程舞越是解释,萧涅就越是糊涂,“变化”来“变化”去,把萧涅彻底“变化”晕了,萧涅完全想象不出来,程舞是怎样从这一坨一坨的“变化”中领悟出这秘籍的精髓的……
“其实,就是有限与无限的区别吧。”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那柄红色纸伞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伞下仍然有悦耳的声音飘过来,“西方有一位哲人曾说过,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也就是说,自然时刻都在变化,而且这变化是不确定不重复但是唯一的,也就是说,这变化的集合就是无限。可是,再优秀的觉醒者,灵力储备再充足的觉醒者,在无限的自然面前,依然是有限。而有限的灵力根本不足以支持无限的变化——所以说,自然灵息波动是运动的,而结界是相对静止的,你就是从这动与静的对比中,看出了结界的破绽。”
“嗯,是这样。”程舞点头承认。
萧涅茫然的摇头,现在,他已经彻底崩溃了,被这个深奥的哲学问题彻底击败,他忽然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那课堂上的催眠曲,似乎和那轻柔声音是同一个旋律。
然而,因为有那柄绛红纸伞的存在,即便困意再盛,萧涅也不能让自己睡去。因为,他真的很想看清楚殷绛楠的脸。
萧涅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响,因为他不知该怎样称呼对方——若是像对待程舞一样给对方起个外号,则会显得自己轻佻;若是像一开始称呼邱青青一样唤她做殷小姐,则显得自己太过死板;若是像对小萌或者丹丹一样给她一个昵称,那么,小萌会吃醋的。其实,吃醋这种事倒是其次,关键这是玉衡姐姐的地盘,小萌吃醋也就意味着玉衡可能会生气,玉衡一生气,后果就严重了……所有的纠结,最后揉到一起,变成了一个干巴巴的字眼:
——“殷……”
“是我。”殷绛楠很自然的回应,她的善解人意和轻柔的语气,把萧涅所有的尴尬在一瞬间化为无形。
“巡逻结束了么?”这句废话刚刚出口,萧涅就后悔了,他简直再也找不到世界上比此更加弱智的问题了。
“暂时还没有。”
“那为什么回来了?”得,又是一个蠢问题!萧涅有些抓狂,因为他忽然丧失了语言技巧。
“为了迎接我!”一个中气十足的豪迈女声响起,刺透那绛红色的纸伞,直接冲进了萧涅的耳朵里。
“男人婆?”萧涅听出来了,这是唐白冥的声音——唐白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因为玉衡早就点明这个案子需要同镇西府联手,所以李破军派唐白冥过来也属正常,可是唐白冥出现的时机,似乎偏早了些……此时,萧涅的脑子仍旧处于半短路状态,所以嘴一秃噜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男人婆,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殷绛楠很自然的将萧涅的话接了过去,柔声说道:“萧你真爱开玩笑,午夜十分到达怎么能算‘早’呢?如果这也算早的话,那你们来的岂不是更早?”
萧涅忍不住去想:我称呼殷绛楠为“殷”,她便称呼我作“萧”——这算不算是“投之以桃,报之琼瑶”呢……萧涅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柄绛红色的打伞动了动,而后身形高挑衣着暴露的唐白冥就从伞下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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