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方传来了莫奕平稳悠长的呼吸,看来这几日的连日征战的确是让他疲惫到了极致。
在她的记忆中,莫奕似乎一直是个警惕性极高,却又睡梦极浅的人,微微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惊醒他,下一瞬就利刃在手蓄势待发。她甚至还怀疑过莫奕是不是从来不需要睡觉的,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倒是第一次瞧见莫奕睡得这般安逸。
莫非真的如他所说,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般地放松和安心?
想起他昨夜说的话,她金棕色的眸底没来由地又涌起了一方薄薄的水雾,一线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莫奕身上的味道很清淡,却格外地好闻,有种雨后青草的味道,罂漓漓用力地在他身上嗅了嗅,尖尖小小的下颌换了个舒服的方式枕在他的颈窝,凉凉的,她的脸贴着他微热的肌肤,惬意地打了一个哈欠,动了动脑袋,蹭了蹭,恍惚中觉得自己又快要睡着了。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脑子里没来由地就涌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儿,若是能够一生都与他这般缠绵缱绻,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
就在罂漓漓还沉浸在自己缠绵悱恻的思绪时,一声低哑而魅惑人心的呢喃忽然在她耳畔回响起来:“你若是再这么磨蹭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不会把昨晚没做的事儿给做了。”
又是被人赃俱获的窘迫,罂漓漓心中泪流满面,心想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莫奕竟是这般腹黑之人,这装睡等调戏的戏码,他怎么就这么百玩不厌?最人神共愤的是,她那可悲的自制力,太不争气,还每次都会傻乎乎的上当。
“无耻!流氓!你又装睡!”她的粉拳在快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倏然顿住,该死的理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涌上来,瞧着她不甘不愿地收回拳头的窘样,莫奕忽然心情大好,低下头来在她的粉唇上轻轻一啄,唇齿却狠狠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含笑道:“谁说无齿,大爷我牙口好的很。”
紧接着,那个搂着她的臂弯倏然间收拢,她抬头,正好瞧见他的唇畔缓缓荡开一抹戏谑的笑意。
被戏弄的感觉顿时无比的强烈,罂漓漓气的满脸通红,这个混蛋,老是喜欢这么捉弄她。
可是,罂漓漓是谁?那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流氓,怎能每次都让莫奕占了上风?就算口舌之争,也不行!
她金棕色的眸子忽然也闪过一丝同样的戏谑,她飞快地以指端起他弧线优美的下巴,用着极其轻佻的语气调侃道:“美人儿,你要搞清楚,昨晚分明是大爷我看在你有伤在身,又连日征战累到毫无气力的份上,不忍心辣手摧草,这才勉强放过了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莫奕被她这大胆而无耻的话儿说得微微地一怔,似是没有料到这丫头竟是进步了,以前与他独处的时候她都会紧张得不知所以,如今竟还能这般大胆地反调戏,而且,这反调戏做得还有模有样的,他在心中暗自吃笑,倒是也不反抗,就这样任由她轻佻地端着自己的下巴,一动不动地瞧着她因为被自己瞧得不自在,越来越僵硬的表情,半晌之后爆发出一阵阵铺天盖地的笑。
记忆中,这是罂漓漓第一次看到莫奕这般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顿时心中又洋溢起了一丝柔情,不过那柔情可没持续多久,眼见莫奕越笑越大声,她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阴谋未得逞的挫败感,她涨红了脸拧眉瞪他:“笑什么笑,小爷在调戏你呢,你要配合一点。”
莫奕紧搂着她,笑到几乎快岔气,他才复又凑到她的耳畔低喃了一声:“那您别忍了,小的我咬牙坚持一下,成全了您吧。”
罂漓漓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唇角顿时就抽搐起来,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明明只是想逞逞口舌之快,调戏他一把,为什么最后结果还是被反调戏?
莫奕这厮果然是隐藏得极深的流氓,敌人太强大,她太轻敌了,小看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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