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染的事,我不想去打搅师父。
魑辰叹了叹,道:“罢了,弥浅你还是先歇息罢,待想好了再做打算。”
自他的话里看来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三)
我与魑辰飞离了忘川河彼岸,往对面去。
不管如何,我都应该先回去昆仑山一趟。一想起师父可能会为我担心,我就恨不得立马快些飞回去。
可偏偏,有人阻了我的去路。
对面,我与魑辰将将落脚,便见那里立着一个人。
他一身雪白的衣袍铺落在了地面上,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我心倏地像被针扎一般刺痛,痛得我抽冷气。
我以为过了这般久,若再与他相见我应再无波澜才是。那时年少,意气用事,不管什么良人不管什么情深,一股脑将心思全扑在了他身上。那时每日清晨在药神殿醒来,想望见的便是如此一抹雪白的影,在金金的晨光下渡着一层淡淡的辉。
雪白的影会转过身来,挑起嘴角冲我道:“小妖该擦口水了。”
回首间,一切都已成为过往。他的仙婚上,我的断仙台上,我说过,再也不要眷恋他。
倏地一只凉凉的手抚上我的眼角,我全身一颤,抬起头来。
只见尧司半垂着眼帘,眼里流光闪烁,看着我喃喃道:“弥浅,你可是回来了?”下一刻,他一把大力将我拉进怀里,又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瞠了瞠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全是他清清然然的气息,几经鼓励清醒我自己,道:“不是回来了,是过来了。”尧司一颤,我轻轻抽离了他的怀抱,扯了扯嘴角又道:“神君别来无恙罢。”
尧司动了动唇,道:“浅浅,我晓得是我不该,你……”
魑辰忽而转到我的边上,道:“神君,你晓得当初是你不该便好,如今你要想挽回,就算弥浅她答应,本君也不会再给你伤害弥浅的机会。”
我一愣,侧头看了看魑辰,发现他的眼神清晰而坚定。
许久不见他这般神情,我竟觉得有些久违晃神。以前他一直都是懒懒的玩味的,只有两次他像如此认真过。
一次是尧司仙婚前劝我放弃尧司的时候。他定定地看着我道:“这三界并非只有他一个可以让你欢喜,别人亦可以。”那时我便想,要是我没遇上来忘川河彼岸偷采彼岸花的尧司,只遇见魑辰,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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