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头涌起涩堵,挣了挣手臂,道:“别看。”我不想师兄们看见,但尤其不想他看见。
手臂上的衣袖却被轻轻捞起,手肘间传来阵阵清凉。他轻声责备道:“弦儿为何不施仙法止住血。”
我吸了吸鼻子,道:“这是徒儿自作自受,怪不得他人。”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臂,扯了扯,将我扯过身去。凉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嘴角,道:“还疼不疼。”
我垂着眼,努力咧着嘴,眼睛还是止不住酸痛,止不住酸痛。我颤抖着唇,咬紧牙,硬声道:“不痛,一点都不痛。师父,徒儿乏了,要休息。”说罢我拿下他放于我唇边的手指,欲转过身去。
然我只稍稍挪动了下身体,下一刻,他用力扳过我的肩膀,修长的手臂一揽,将我带进了怀里。
他手抚过我的头发,轻轻拍着我的背,在我耳边低声喃道:“弦儿,莫要在为师面前逞强。”
我手攥紧师父胸前的衣襟,猛又吸了吸鼻子,良久,终于再也憋不住,道:“师父是不是也觉得,徒儿没用得很。大师兄、大师兄在仙牢里对我说,他……他信错了我七万年……师父,大师兄、大师兄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了!我、我是个不中用的神仙,尽做些缺德、缺德事,这、这些……都是徒儿的报应!”
“弦儿,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有一个怀抱将我拥进,将我护牢。我很疲惫,很难过地失声大哭了起来。其实我也后悔了,当初若不与大师兄一齐下人间胡闹,若我只是个规规矩矩的神仙,皆不会有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