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深了,大家都散了之后,我与师父也就一起返回了昆仑山。
云头上,我觉得站在累,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想起师父的损友临走前皆是一副笑得岔气的模样,我心里头就有些不顺畅。
凭什么他们老是要嘲笑我师父。我怎么就不觉得我师父好笑。
“弦儿在想什么。”师父忽然出声问。
我愣了愣,拉着师父的衣摆道:“师父你站着不累么?”他顺着我手里的力道,也就与我一样坐了下来。
我踟蹰了下,还是问师父:“师父,他们为何那般笑话你?徒儿没觉得哪里好笑啊。”
师父侧过头来,脸与我隔得很近,我心跳亦跟着漏了好几拍。他双目深邃如黑夜,看着我沙哑道:“弦儿勿要再挑逗为师。”
说罢他头又低了些,微微斜侧,直至唇碰上我的唇。
他只是碰了碰,随即头便歪了过去,蹭进我的肩窝里,一路往下滑。滑到颈侧时,师父突然张口咬了咬我的锁骨,咬得我有些疼有些酥颤。
最后他躺在了云上,头枕着我的腿,双手紧紧环住了我的腰。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我听到他梦里依稀呢喃:“弦儿再这样,为师怕要忍不住了。”
我瞠着双目,突然有些了悟,为何他们会笑话师父、为何师父会这般反应,大抵都是因为我。有什么东西又开始自我心尖上淌过,然后溢了出来,让我无比的悸动。我手臂环过他的脖颈,轻轻顺着他泼洒在云头上柔长的墨发。
最终,我什么也未对师父说。我未说我有多眷恋着他,我未说我多想与他一直在一起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是不是我的师父。
但我想,他心里都晓得。我与他都心照不宣。
即使什么都未说,我与师父,该是可以如这云头可以飞到天边一样,我们亦可以一直走到尽头。
好容易,就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