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大师兄眼红难过,我正经道:“还好,不曾上天,师兄大可放心。”
可喜可贺,大师兄没有与我多做计较,而是端详了我半晌,眼里忽然流淌着笑意,手扶着小桥栏杆,看着天边道:“小师妹忒没心没肺。”
我看了看大师兄,疑惑地伸手摸向胸口,心跳稳健而有力。我辩解道:“心肺还在。”
大师兄不说话,而是微微翘了翘嘴角。我不禁惊叹一番,三界都道昆仑山的仙人神貌俊逸,着实不假。
小河萦绕的风迎面扑来,带着点杨柳妖娆的风情。
我不喜沉静,率忍不住出声道:“大师兄去牢里坐了几日,可是有什么顿悟了?”
大师兄斜斜地瞟了我一眼,道:“小师妹没觉得我此刻的沉默很迷人么?”
我眼皮一跳,跳翻了起来,叹息道:“还好我不是人。”
大师兄不辩驳,看向小河边的一棵杨柳树下,半眯起眼,干净的眼珠子百转千回很是勾人,他道:“那小师妹这几天可有顿悟?”
我亦看向杨柳下,深沉道:“顿悟得很。”
杨柳下,一女子身边带了一个奴人,正趾高气扬地推搡着另一个女子。
大师兄目不转睛,跟着深沉了起来,问:“小师妹顿悟了什么?”
我倒真从话本上顿悟了不少,顺口拈来:“东窗月亮西窗雨,爬了高墙入闺房,满院梨花压海棠。”
大师兄愚钝,不懂此中深意,遂问我:“小师妹可否提点一下?”
我沉稳道:“自己参透。”
此时,伴随着“噗通”一声,我与大师兄眼看着河边那被推搡的女子终于跌进了河里,心情也随之踏实了下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焦躁中等待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自己害怕的事情,反而有种深呼吸的轻松感和畅快感,十分奥妙。
那推人下去的女子带着自己的奴人匆匆走开了,小河里的水花争先恐后地蹦起来。
见罪魁祸首离去了,大师兄这才意识到那带着奴人的女子是真真想淹死河里的人,霎时脸挤成一团,身体动荡不堪,一边拦住我,一边安抚我道:“师妹莫要跳!莫慌!莫慌!”
我看着大师兄身子一歪,跟着“噗通”一声栽进了河里去。大抵他是太慌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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