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掌心,雪花便安顺地落在了掌心里,如绒毛一般柔软,不消片刻就化成了水渍。与下巴上滑落的水渍,融在了一起,一半冰寒一半温暖。
我站在昆仑山最高最远的一处山崖上,俯瞰着整个尘世。皆一片安详雪白。
我不想要这一地的白,我不喜这寂寞的雪。昆仑山上,我喜欢葱葱郁郁的树,山间飘忽的云团,还有一缕一缕如丝的霞光。
一手抚摸着怀里的兔子,我深深呼吸,蓄满了力气和满心的疼痛,用尽声音大喊:“师父——师父——师父——”
“你告诉我——到底想让我等你多久——一万年,十万年,还是百万年——还是生生世世——生生世世——生生世世——”
声音,一直在昆仑山上久久回荡。
回荡着生生世世。
许久,我垂下头,安静地笑了。
我想,不管多残酷,生生世世,我亦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