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勇吸着凉气,颤声答道:“大人……小的……小的冤枉,陈辉星……哎哟……”
王世勇浑身颤抖起来,语不连声,苏蓉的声音悄然钻入他耳中,冷冷地说道:“王少爷,你还是乖乖说实话吧,否则我便让你活活疼死在这公堂之上,骨头再硬的江洋大盗也撑不了半刻,你能撑多久呢?”
王世勇只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顺着脊椎直窜向脑海,沿途就像被刀子一刀刀地剐上去一般,疼得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王世勇自出世以来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疼得浑身肥肉乱颤,只想晕过去,却又不能如愿,听到苏蓉的话之后他起初还想咬牙顶住,不过转眼的功夫,他便再也受不了了,口里发出嗬嗬声响,艰难地点了点头。
苏蓉其实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将按住穴道的手稍稍松开而已,令王世勇痛不欲生的除了他折断的双腿之外,更重要的是王世勇被丢下来之前被强行喂下一几种药物,这些药物有的可以让人浑身更加敏感,有的可以让人全身刀割一般痛苦,有的则拥有摧毁人意志的功效,甚至还会出现幻觉,令人如堕地狱,加速心志崩溃。
多管齐下造成的痛苦就算是意志最坚定的人也未必熬得住,王世勇对别人虽然狠厉,但是自身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没喘两口气便再也受不了了,当苏蓉再次运功按住他穴道的时候,他喘了口气便大声叫到:“大人,我招,我招,是我砸了陈家的铺子,是我买通乌知府,活活打死了陈辉晨,然后奸污了陈辉星老婆,是我亲手杀了周登,是我掐死了周郎,是我……”
王世勇口不择言地,诉说着自己所犯的恶行,眼前渐渐昏暗下来,一个个熟悉的人人出现在面前,他们披头散发血淋淋的,身上沾满了污垢,爬满了令人恶心的虫子,他们面目不全,一个个伸出腐烂的手,向王世勇抓去……
王世勇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但是双脚却无法向前迈步,他低头一看,只见两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不知何时从地下冒了出来,正张着血盆大口,将他的脚整个咬住了。
堂下百姓正听得群情激奋,恨不得冲上去活活将王世勇打死,突听王世勇惨叫道:“不要,不要抓我,陈辉晨、周登、靳风兰、项芳、裴舒善、章荔……你们不要抓我,我给你们烧纸钱,给你们风光大葬……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堂下突然哭声大作,几个告状者跪在地上,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嚎啕大哭道:“大人,王世勇已经招认,我家夫君真的是他害死的啊……”
乌有策已经面无人色,浑身打摆子一般哆嗦着,他想不到王世勇怎么会这么轻易便招供出来,现在唯有拖延时间,看钦差段大人与王公公如何化解了。
段飞很快便打破了他的最后一点希望,突然冷喝道:“乌大人,王世勇已经招供,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乌有策抖了一下,向前一扑便跪在地上,他惊骇地叫道:“段大人,下官……冤枉……下官着实不知道那是什么……”
段飞哼了一声,说道:“这是自王世勇家里搜出来的账簿,上边详细记录着他是如何贿赂苏州府官员的,乌大人,你要不要翻看一下,看看自己这几年究竟收了王世勇多少贿赂?”
乌有策恍然大悟,心神大骇地叫道:“你……你跟他是一伙的!”
段飞大笑道:“你还不算太笨,不过也醒悟的太迟了,乌有策,你看看这是什么?”
段飞从背后接过蒋骏递过来的一个包袱,在公案上摊开了,乌有策抬头一看,只见段飞手里捧着一只翠绿色的玉麒麟,乌有策浑身一震,然后瘫软在地,再没有话说。
段飞翻开账簿,很快找到乌有策一栏,念道:“正德十年三月初七,送知府乌有策翡翠玉麒麟一只,价值白银三万两,乌有策甚是喜欢,答应帮忙解决陈辉星一案……乌有策,你还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乌有策无言以对,段飞望向杨慎,说道:“杨大人,乌有策收受贿赂证据确凿,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杨慎好不容易忍到现在,用力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来人!将乌有策顶戴摘了,掳去官袍,戴上刑具,押下候审!”
苏州府的衙役没人敢上前,杨慎背后的两名亲随走上前,一人摘了乌有策的官帽,一人便去剥乌有策的官袍,乌有策爬起身,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指着段飞和杨慎道:“你们不会得逞的,苏州府是王公公的天下,很快你们就会后悔了!苏州卫的士兵想必已经再路上,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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