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人家,陕西同州院试第一……”黄石无力地扔下了这份背景调查,一个这样的人如果出了意外,很容易闹成大事件,到时候地方官员是无论如何也要弃车保帅的。给这样的人钱只可能有反作用,会更加激发他的正义感,暴力威胁也不会有什么用,黄石很清楚有一种叫受虐快感的心理问题。
“仔细调查此人: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有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是不是喜欢谁的字画;……”黄石写完给小马哥的批示后,扔下毛笔靠在椅子背上,与传统对抗的无力感再次充斥了全身,怎么封建社会净出这种蛮不讲理的呆子啊:“万恶的儒家思想培育出的酸儒,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孔孟之道的腐朽气息,有朝一日定要把孔老二的坟刨成大坑,再灌满脏水。”——
县衙门的公堂上,赵敬昂首直立,头戴翼翅方巾、身着青色长衫、手持描金折扇、脚踏翻底油靴,朗声念着状纸。在他脚旁跪着两个全身缟素的妇人,年轻的一个脸冲着地面轻声啜泣,岁数大的那个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台阶,只有眼皮偶尔眨动一下,让木然的脸上现出一些生气。县令紧闭着嘴唇全神贯注地听着状子,不时若有所思地摸摸长须。
“赵公子,把状子递上来。”等赵敬念完,县令接过状纸看了一遍,一拍惊堂木就命令阶下捕快立刻去缉拿人犯和人证。
“多谢青天大老爷。”两个妇人一齐开始磕头。
“学生告退。”赵敬冲着县令拱手作揖,县令也立刻点头回礼。
经过一夜不眠,今天他总算把自己负责的这家人的事情了解了。在县衙外两个妇人又朝赵敬磕了几个头以后,千恩万谢地走了,他现在感觉脚步异常轻快。“扫尽天下不平事。”哼着小曲的赵敬把折扇在手心上敲打着,一步三摇地走回自己下榻的住所——
天启三年九月皮岛东江军本部大营
升帐以后,毛文龙并没有立刻开始议事,而是让亲兵挂起一幅大地图,上面绘出了东江军和后金的领地,上面用一面面红旗标出了东江军控制的堡垒和城镇,这些红旗已经密密麻麻插满了辽东半岛南部。
沿着海州、复州、盖州、金州、镇江、凤凰城有一道长长的墨迹,这是后金的防御线,上面驻扎着数万士兵,隔绝了辽东南北。
“开始报告。”等大家看了一会儿地图,毛文龙语气低沉地下令了。
“建奴已经完成了禁海令,沿海岸三十里已经没有居民存在了,我东江军补充人力和粮食遇到了很大困难。”
随着这话音,毛文龙的一个亲兵立刻用粉涂白了沿海岸线一截。
“朝鲜我军多次攻打险山、汤战,建奴拼死抵抗,我东江军损失甚大。”
一个大黑叉被划到了凤凰城的位置。
“义州我军多次派出军队攻击镇江周边,建奴已经增派千名骑兵到镇江,我军这两个月损失惨重,无法继续攻击。”
镇江和义州也被无情地抹黑。
“旅顺我东江军已经深入内陆三百里,无法利用海运了,该地需要大量骡马,否则大军无法继续深入。”
这话引起了一阵阵叹息声,辽东半岛中央被加上重重的一条黑线,帐中大部分军官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觉华岛报告守军尚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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