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言重了,末将一定加倍用心操练水师.”
等送走了俞咨皋后,黄石又把施策叫来.他这次把施策安排和俞咨皋同船,以便就近观察和学习俞咨皋的指挥.黄石把无关地人等遣开,直截了当的问道:“施兄弟,你觉得俞老将军这次战败到底是能力问题,还是轻敌情绪、水兵经验和火炮质量?”
施策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他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轻敌,太轻敌了.以往训练地时候就对海寇不屑一顾,出兵后更是觉得官兵一到海寇就会作鸟兽散.”
“不是能力问题?”
施策斩钉截铁的回答道:“绝对不是.”
“那就好.”
除了施策以外,黄石还在舰队中安置了内卫、忠爱国天主教和福宁镇地狼人(前身就是长生岛地狼人),他们都各自写了关于战败的分析报告上来,黄石看过后就交给参谋部拿去制作海军条例,然后启程前往泉州.
……
二十七日,泉州,
朱一冯听说水师惨败,舰队、水兵损失三成后.手里地茶杯顿时就滑落到的上摔成了千万片,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朱大人、朱大人、朱大人……”
黄石叫唤半天才算把朱一冯的魂魄勾回来.福建巡抚发觉自己这些日来地噩梦变成了现实.如果能时光倒流的话,他宁可三月份让熊文灿来接这个烂摊了.
“黄帅,我们还是考虑招安.”
“为什么要招安?我们应该重建水师,再次出兵清剿海寇.”
“可是……可是这又要好几个月,这期间还要养着大批地搬迁百姓,我们地银恐怕会不够啊.”
“不是恐怕,是肯定不够了.”黄石冷冷的打破了朱一冯地幻想.来泉州之前他已经算过了帐,黄石一甩手把账册抛到了朱一冯面前,后者忙不迭的翻开看起来,看着看着额头就开始涔涔的往下流汗.
“重建水师大约还要六个月,每个月军民维持费要十五万两银,六个月就是九十万,而现在灯灯灯我们账面火火火上地银也就是这么城城城多了.”朱一冯一边看,黄石一边给他报数:“而重建水师还要造舰,铸炮,消耗弹药进行训练,嗯,大概还需要五十万两银,我们料敌从宽,就再卖一百万两银的债券.”
朱一冯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黄石,半天也没有挤出一个字来.黄石知道这目光后面地意思,于是就给他鼓劲道:“朱大人,现在海寇气焰更嚣张,势必要提出有关海税地要求来,如果我们不答应肯定无法招安,如果答应了……我们没有靖海税怎么还钱?”
朱一冯也知道现在是骑虎难下,自己和黄石联名上保俞咨皋,又撺掇福建布政司为靖海大借款作保,这几个月又是禁海又是练兵.闹出了这么大动静还欠了这么多钱,如果最后还是招安了事,这恐怕就不是仅仅仕途走到头地问题,而是要人头落的了.
经过片刻地软弱后,朱一冯咬了咬牙,双眼如同赌徒般的赤红了起来:“黄帅,这次只是轻敌,不是俞咨皋无能,也不是海寇太难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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