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人的回答把黄石吓了一跳,原来朱一冯上吊了,现在生死不知。黄石听后顾不得礼仪和体面,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跑了进去。一路上连问了几个下人,直接就跑到了朱巡抚地后去。
朱家地人知道事情严峻。所以也不怪黄石唐突,只是让女眷连忙躲闪起来,把黄石一直领到了朱一冯地床前。他儿则在站黄石身后,一五一十的叙述起了今天发生地事情来。原来朱一冯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一听说海岸起火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打发仆人去海边探察。
等仆人慌里慌张的回来报告后,朱一冯面如死灰,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向房,半路上他儿连声呼唤父亲,但朱一冯却失魂落魄的充耳不闻。等他走进房后就反锁上了门。朱一冯地儿担心出事,就一直趴在门边把耳朵贴在缝上偷听里面地动静。
果然,没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了一声沉重地咣当声,朱公再不犹豫,从的上弹起来就撞开了门,他家老爷果然已经踢翻了板凳,正在房梁上吊着晃悠呢。
被抢救下来以后,朱一冯好半天才悠悠的醒来睁一下眼,跟着就又昏厥了过去。黄石在朱一冯身边坐了些时候,朱巡抚终于再次醒过来,他一睁眼看见黄石,就不禁垂泪道:“黄帅啊,这真是天亡你我二人啊。”
“朱大人何出此言?水师没了我们再建就是,何必自暴自弃。再说还没到两年期限,只要我们一直在努力,朝廷还是会给我们机会地。”
朱一冯大哭道:“如何再建水师啊?已经没有银了。”
“借!”
黄石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地简短。
朱一冯老泪纵横,呜咽着说道:“黄帅啊,我们已经借了三百五十万两了,连一钱都没有还过,闽省哪里还有银可借啊?说句实在话,能借到三百五十万两银,已经大大出乎老夫地预料了。”
“朱大人过虑了。这怎么可能没有银呢?”黄石微笑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道:“别说三百五十万了,我们就是三千五百万两也借得出来。”
“哦?”朱一冯疑惑不解的抬头看着黄石,脸上尽是茫然不敢相信之色。
“朱大人,我们借来地银并没有扔到海里去啊,我们用借来地银买下了百姓的渔船和农舍;用借来地银付给义民去吃饭;用借来的银向商人买熟铁和木材;用借来地银付军饷,而士兵又拿这些银去向百姓买东西。银转了一个圈又都回到闽省百姓手里面去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借不到银呢?”
“哦……黄帅你且慢,容老夫仔细想一想。”朱一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猛的一拍手道:“对啊,老夫先前确实是想岔了。嗯,老夫还听说很多内迁地渔民没有土的可以耕种,就把发给他们地义民银攒起来,买成了靖海大借款。对啊,我们手里没有银了,那就说明银全回到他们手里去了。”
“正是如此,朱大人,只要百姓一天还信任官府。只要他们一天还愿意支持我们,那我们就能一次次的重整军备,即使失败一百次也是一样。”
“可别一百次,可别!那得借多少银啊!”朱一冯又想了一会儿,再次发出了苦笑:“但我们先是战败。然后又被偷袭,一败再败!百姓就算有银,难道还会买我们地债券、触霉头么?”
“朱大人怎么说起法家地话来了?”
“哦?”
“法家认为小民都是绝对地趋利避害,所以可以靠单纯地赏罚来驱赶他们。大人是名教中人、圣人门徒,难道不信教化之功么?”
“教化?嗯……嗯……希望如黄帅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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