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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望着小球在空中划出的那道银色轨迹直到它的终点,黄石挥舞着球杆,悠闲地走向旗杆处——在西湖畔买下一大片草坪变成私家的高尔夫球场,这个宏伟的志向终于变成了现实。
在福建发明了各种球具和全套规则后,黄石就一边自学他靠印象仿制出来的高尔夫,一边努力地发展其他爱好者。现在黄石自认为已经打得不错了,一般百杆之内怎么也能把球给捅进去;同时他还发展了不少爱好者,只是这些制宪会议的代表眼下都呆在南京,他们正忙于选举第一人临时首辅——制宪会议还没有想好如何就君主位置立宪,把这个位置给监国陛下他们不愿意估计以后还的修宪,而黄石认为目前还不是最好的篡位时机所以也不希望就此结束立宪,再说还有一些宪法也没有商议好,或是商议好但是担心黄石的反应所以制宪会议还在迟疑不决。眼下制宪会议都选举过一次,而且实际已经承担起了国卿院的职责,他们就不打算让首辅的位置继续空着而是按照未来的正式选举办法先确定一个临时首辅出来。
“爹。”黄家的嫡子跟在父亲的身后,他的年纪已经到了对国家大事开始充满兴趣的时候:“听说江淮的顺军又蠢蠢欲动了。”
“哦。”黄石并没有什么反应,正专心致志地研究如何找到水塘里的球并把它打出来。
见到父亲对此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或是担心,黄石的小儿子显得有些奇怪。
“许平做不了什么的,我猜他现在差不多已经被无数的绳索捆得动弹不得了,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大团乱麻。”黄石记得自己以前周围就全是地雷阵,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变得一塌糊涂:“明太祖高皇帝一辈子胡砍乱杀,最后还是一事无成,”黄石记得朱元璋杀到了官员都不够用了的地步,剥皮充草、株连满门无而不用其极,但是大明官场依旧是无人不贪,一榜进士三年内统统落马,下一榜照旧如此:“当年我也被捆了个半死,嗯,不,是差点被生生勒死,交代得一清二楚的事情,下面的人也满口答应,不,是赌咒发誓,但做起来就是面目全非。就是知道出错了,也查不清到底谁出的错、什么时候出的错,就连是真错还是假错我都没把握。”黄石一边给儿子解释,一边连连挥杆去捞球:“许平也得重蹈我的覆辙,没跑的。”
最后黄石用力一挥,白色的小球跃出水面,轻快地回到了草坪上,黄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儿子说道:“看到许平就会想起以前的我,但我现在总算是从那团乱麻里爬出来了,而他还在里面呆着呢,还要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