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件想做很久的事,而当我完成的时候,我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快乐,相反,我更加迷茫,更加痛苦,大师,为什么?”她呆呆的盯着神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静寂。
“由爱生怖,从怖生忧。远离爱怖,何惧何忧?”
“远离爱怖,何惧何忧……说得好轻巧,人非圣贤,孰能无爱无恨无贪嗔?我听闻人为生灵之最,有大智慧,而唯独于情爱一关,从来难破。”
“乔施主说得透彻,为什么自己却看不懂呢?”悔尘在她身边站定,一起看着那座日夜相伴的古佛像,喃喃,“痴人有几?竟叫一夜而悔。”
“是,我不仅看不懂,我还要问为何。”乔言忽然加重了语气,问得铿锵中带着悲戚,“我不懂何以日升日落以声声不息,春秋交替而叠叠不已,男欢女爱却恨恨不了,何以我辗转一世,只为一人,他生,我难过,他死,我亦不喜?大师,这是为什么?”
那对泛着红的眼眸望过来,带着绝望前的挣扎可怖,犹豫徘徊,这句话,一问比一问犀利,一句比一句深刻,竟一时让悔尘难以招架,望着那对熟悉且陌生的画眉鸟般的眼眸,幽幽一叹。
“施主,可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