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的前夜,醉湖庭也是一派喧闹。尽管明天才是几位红姑娘的登台演出,而这并不影响今晚的歌舞助兴。
从古至今,男人逛窑.子,从来不分什么日子场合,想去了,就去了,还去的理直气壮,似乎有一百个理由一样,冠冕堂皇。
霄兰依窗浅笑,手里握着精致小巧的凤首酒壶。
酒壶是青白色相见的碎玉拼凑,酒壶的盖子上雕着一朵兰花,壶嘴却是凤凰的头颅样式,微一倾斜,酒浆便从凤嘴里流出,那朵兰花配在它的头上,竟像是个美人斜带了兰花簪子似的,带着灵性。
而这酒壶就握在一双莹润胜玉的手上,十指芊芊,自斟自饮。颇有点倚栏遥望,思情郎的味道。要是小南瓜在这儿,一定要吓得眼珠子都瞪出来,她家姑娘什么时候,还会露出这样忧思不解的表情,好像欠着多少的债一样。
事实上,她的确是欠着债的,外面就都是她的风流债。
“姑娘,不好啦,”破门而入的不光有室外的寒风,还有小南瓜的尖锐嗓音,这孩子大概是跑的急了,练嗓子都喊破了音。
眉头一皱,光洁的额头上显出三两根极浅的皱纹,霄兰见惯了她乍呼呼的脾气,索性也不上心,连壶都没放下,“好好的,叫唤什么。”
“要是我叫唤几下就能帮上忙,小南瓜保证一直叫,连口水都不喝。”小南瓜秀气的小脸上闪着急迫的神色,“姑娘,你还有闲心喝酒,楼下都闹起来了。”
“随他们去,他们,”她拖长了尾音,视线放在窗外,重新将壶拎了起来,“他们哪天是不闹的?”
“不是啊,姑娘,”小南瓜急的直跺脚,这个女人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明明她都要急死了,她还是不紧不慢的说话,真让人恨不得拖着她下去看个究竟。
可惜,那个懒惰如猪的女人,此刻连个正眼都不看她。
“楼下打起来了,苏公子被公孙公子打破了头,这会儿血都流了一条伊水那么长……”
“这些人,你由着他们去,不必理睬,他们有的是钱,别说是把他头打破了,就是把他一家子的头都打破了,公孙也不会没钱赔的。”
“姑娘你知道他们在争什么?”小南瓜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下,嘿嘿的说,“姑娘要是听完了他们争执的由头还能这么身不动膀不摇的,小南瓜就算是佩服了。”
黛眉好看的挑起一道弧线,“谁稀罕你这个小丫头的佩服了,卖什么关子,有什么好玩的,快说吧。”
“好玩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小南瓜凑近了一点,“我刚刚下楼听见左姨和几个大官摸样的人说什么明晚上就要把姑娘你许出去,说是什么风月虽好但是不能误了姑娘的大好芳华之类的话,于是,等我端了酒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公孙公子将人家的头打破了,哎,好大的一个酒坛,就算苏公子的脑袋是用铁桶做的,也扛不住啊,那个血流的,哎……惨不忍赌啊。”
她摇着要带啧啧的说了半天,霄兰在听见她说要许配人家的时候,稍微惊愕了下,其余都是在用一副和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听着。
“姑娘,本来谁打破了谁的头,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但是这两件事放到一起,你可就要好好想想了。公孙公子一向是正经的公子哥,自视甚高,怎么会突然动手打人?大概是上次宴会的时候,只有苏公子和他争的厉害,他呀,这是怕苏公子在明日的元宵节上,把姑娘抢了。”
霄兰静静听着,低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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