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扫清了路上的小障碍,继续上马。听雨依旧跟在宋云胡的马侧,经过刚刚的一幕,他要更加当心有敌人的袭击。同时,他也注意到,宋云胡打量着刚刚击落的那截断箭,当她的视线触碰到箭尾那个细小的字迹的时候,眼中不可抑制的出现的哀痛。
突袭的人,是她认识的。或者说,是她之前的仇家么?听雨在心里猜测着,晃神中已经和宋云胡的坐骑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南郡显德三年,夏末,北地战事不断,南郡十万兵将奋力搏杀,竟无奈与敌人相距太远,先后四城失守,继而,有传言,主将不和,乃至清王于阵前带兵而回……是夜,中州军忽然来袭,连挑北大营和西大营两处,南郡伤亡惨重。
以后的史书上会不会这样写,梁筠不知道,眼下,他手中的奏折上却清清楚楚的这样写着。放下这百里加急而来的奏折,梁筠环视殿下众臣。
一人向上奏禀,“陛下,宜阳城告急,六王爷正在往京城的归途中,但是……已经有四天没有接到清王的消息,不知是否已经遭遇了不测。”
梁筠高坐殿上,距离太远,宫灯摇曳的幻彩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江岐沉着脸,跪倒在大殿上,和周平仅有两步的距离,“陛下,宜阳城已经被围,敌军下一个目标必定是幽州城,那是我天朝的门户,如果让中州军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
周平思索良久,才缓缓跪倒,“陛下,宜阳城中的中州民众日渐减少。”
四下有唏嘘声,将自己的子民撤离,看来邵乐飞是打算放开手脚对宜阳城进行猛攻。
良久,梁筠又拿出一份奏折,在手上掂了掂,“另外,北狄的牛满铎一族蠢蠢欲动,私下里和中州的交往密切,昨日有一队人马乔装改扮,混进辋川城中。”
“这些个北狄蛮子,这难不成是要和中州狼狈为奸,来围攻宜阳城的么?”
“这些个鞑子,言而无信,荒唐透顶!”
朝中已有大臣愤愤不平。
梁筠一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现在说什么愤怒的话都是枉然,不如想想对策,看了看地上的三位大臣,他问道,“爱卿有什么好的主意,能够让中州退兵。”
江岐和周平相视一眼,摸不透梁筠的意思,低下了头。
只听上位的男子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声音说着,“孤昨夜想到祖宗遗训,心中十分悲痛,料想今年今日今时便是为南郡扬眉吐气的时候,不想却横生此节,但是孤心意已决,我南郡倾尽所有也要荡平中州,迎长公主回朝!”
圣上一言抵万言,所有的臣子在巨大的君威下默默称是,唯独周平和江岐两人相视苦笑,他们明白,什么祖宗家训,什么迎接长公主回朝都是打出来的幌子,其实梁筠一直在心里横亘着的,只有那一个人的倩影吧?
还记得前些天接到南部来的讯息,说道她病重沉疴的消息,梁筠是如何的消极和阴冷,那段日子,即便是夏日的炎热森森也抵挡不住从东暖阁里传来的阵阵冷寒。
“金东。”
梁筠叫出一人的名字,丢下一只折子,“孤委派你去往宜阳城,解当下之围。”
“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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