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一打听,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昨天晚上,所有太监的首领卫尉卫公公还在为和亲匈奴的人选发愁,却突然接到一封自请前往匈奴的书信,信中词意慷慨,声明自己虽属弱质女流,却愿为君王分忧,消弭两国战乱,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并非贪富贵荣华。
卫公公正为无人自愿应选,心中焦急,得了此书信,十分欢喜,依照姓名连忙叫人找来这位秀女的画册,一看之下,虽然不是绝色,却也是容貌秀丽,在中上。当下就去奏闻天子道:“有宫中秀女王嫱,自愿应诏下嫁匈奴,伏候圣旨裁夺。”
汉元帝不觉十分惊异道:“后宫有这样深明大义的女子,竟肯为国宣劳,自请下嫁匈奴,去受那毛帐毡裘,塞外风霜之苦,真是不可多得。”正欲传旨,准其所奏,忽又念道:“这王嫱二字,似乎在那里听过,怎么会那么耳熟?”
梦中的事,能依稀记得大概就算不错了,如何还能记得每一句话?因此汉元帝并不知道王嫱就是他遍搜后宫也要寻找到的女子,只是听得有些耳熟,立即吩咐把画像奉上给他观看,一看之下连连摇头:“不像,不像。”
卫公公诧异的抬头看他一眼,问道;“陛下,要不要现在就把王嫱姑娘叫过来,您过过目。”
汉元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半黑,这时候把一位准备和亲的秀女给叫到寝宫来,好说可不好听,摇摇头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还是明天在未央宫前殿置酒高会,命群臣都来见礼,朕也可以一睹其颜色。”
卫公公奉命,叫手下分头传旨,各官以及命妇,自然遵旨而行。汉元帝又命诸妃嫔,自皇后以下,务必靓妆艳服,共预盛会。
因此当张敬和王凤来到皇宫时,就发现异常的热闹,文武官员,有品级的命妇,盛装的嫔妃,宫女们齐聚一堂,却又泾渭分明的分成几个圈子,有说有笑,吃喝着等待此等盛会的女主角出现。
而张敬在听到和亲的人居然是‘王嫱姑娘’时,心神巨震,昏昏想难道命运真的不可改变,王昭君注定要出嫁匈奴,身死之后也不能在回故土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怒火在张敬心中砰然烧起,既愤怒于命运的不公,也恨王嫱姑娘的愚蠢行为,居然自愿同意了,真是傻到家了,打听到她现在的去处之后,立马就赶了过去。
此时,全身披红,穿凤冠霞披的王嫱姑娘却也是一片呆滞茫然,早上的时候她还在房中炼丹,就被一队突然闯入的太监宫女推挤着到了意见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被几位老成的宫女剥光了衣服,在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温泉中洗净了身体,穿戴整齐,然后就被告知她‘自愿’出嫁匈奴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很高兴,要褒奖她呢。
天!她什么时候自愿递过书信了?昨晚还在想着炼完这炉丹药后,就和张大哥走的,难道真的有缘无分,命运如此?王嫱姑娘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被妆扮的娇艳欲滴的模样,不由潜然泪下。
“张大哥,张大哥你现在那里,听到这消息,肯定很伤心吧?”王嫱姑娘泪眼模糊中,仿佛看到了琉璃镜子中出现张敬的身影,在也控制不住情绪,正要彻彻底底的痛哭一场,就奇怪的发现为什么镜子中的影子这么真实?
王嫱转身一望,就看见了神色有些狼狈的张敬,衣裳有些破损,似乎吃了不少苦头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天啊!张大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