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元帝微微点头:“鼓瑟吹笙,虽是雕虫小技,但也需倾注全副心力,方可登堂入室。朕亲政以来,虽然留心于音乐,但却并非以此为消遣,朕是追古圣之踪迹,提倡以礼乐治国,这一番苦心,却不是人人都能体会到的呢!”
说完,汉元帝用眼扫向群臣众妃,似乎在期待什么人来对他的这一番苦衷表示理解。
当然就有口齿伶俐、善于脑筋急转弯的大臣紧跟照办:
“万岁圣明!音乐之道,虽然微末,其中奥妙,却暗合圣人之训。对于治国肉食者,于调琴和瑟之中,可领悟轻重缓急之理、阴阳顿挫之序,于治国安邦大有裨益。
而对于百姓素食者,则可于赏心悦耳之中,领悟圣贤教化之德、修养立身齐家之性!特别是咱们大汉,疆域辽阔,子民众多,内中鱼龙混杂、良美参差,真正需要用美妙动听的音乐来教化他们呢!万岁,您今天这哪儿是什么宫廷音乐大赛呀,简直就是一次安邦治国的现身说法嘛!”
“是啊,万岁今天这一手颓丸掷鼓,展示的岂止是音乐天才,实在是在向愚臣们言传身教安邦治国的艺术呢!”
群臣们有唱有和,说得起劲。
忽见汉元帝龙颜惨然:“唉!可惜朕这安邦治国的艺术,曲高和寡,后继无人了呀!”
他转向一直心不在焉的太子刘骜:“太子,你可能效仿朕,来一手颓铜丸而掷鼙鼓?”
刘骜正在欣赏某一位宫女的美1臀,猛听父皇发问,目光尚未来及从美1臀上移开,只得仓促回答:“屁股?谁的屁股?儿臣不敢推,也不敢掷。”
“荒唐!”汉元帝又好气又好笑,斥责一声,不再理他。
刘骜却还在那里自言自语:“本来嘛!这后宫佳丽、宫女御婢,都归您所有,儿臣哪敢动得……”
“……”王莽真恨不得踹死身边这口无遮拦的家伙,就在这时却听得殿角下咚地一声,有一面鼙鼓竟自己响了起来。
众人惊疑,鼓声却又接连响起,几十面鼓错落有致地发出高低各异的声音,细细听来,不是破阵乐又是什么?
汉元帝也觉得奇怪,是谁未经许可就把朕的演奏偷偷录了音?
仔细一听,还是有些差别,方才是合奏,笙管苗萧鼓角钲镝八音齐鸣,气势甚是磅礴,现在却显然只是独奏,只有鼓声在响。
而且从力道上、节奏上都比汉元帝的要显逊色,有几声甚至出错了,不过不细听却是不易分辨。
汉元帝睁开龙目,四下逡巡,当然很快就弄清了真相。
王莽也在看见那是一个少年在击鼓,说得准确一点,是有一位皇室少年也在用汉元帝的方法颓丸掷鼓。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傅昭仪的儿子,定陶王刘康,只见他抿紧了嘴唇,把手中的铜丸劲射出去,击得鼓声隆隆,俨然有音乐神童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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