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拍卖人也是胸有成竹:
“少爷您别这么说,不错,大汉律法是不准买良民为奴,可那是哪辈子的事啦?您说的以战俘为奴的事,是有过,可多少年不打仗了,上哪儿给您找战俘去?”
“那也不能把良民当做奴婢呀!我知道,除了战俘之外,奴婢还有一种来源,就是因罪而被罚没入籍的犯人,想当年吴楚七五之乱,叛逆者的家属就都被没为奴婢……”
“喷喷!看不出,少爷对这些事儿还真是门儿清!不过少爷.小人说话您别不爱听,象您这样的念人,就是爱钻牛角尖!您说的那个,叫做‘官奴’,眼前这些,是‘私奴’,什么叫私奴您知道吗?年成不好,家里没吃的了,怎么办?借了高刊贷,驴打滚的利,还不上了,怎么办?不就得卖儿卖女给有钱大爷去当奴作婢呀!”
青年又点点头:“如此说来,这些奴婢,或是年岁饥谨,或是受了高利贷之害,才在这里待价而沽的了?”
拍卖人摇摇头:“这倒不是,今天这十几个,家境本来也还进得去,倒还没到揭不开锅、非得卖儿卖女的地步……”
“那他们怎会自甘为奴?”
“咳!这事说起来可是缺了大德了!少爷贵姓?”
青年不解,怎么说的好好的问起贵姓来了?心中便有了三分戒意,略略沉吟:“嗯,这个,贱姓姚。”
“那就好办了,说实在的,小人见您打城南过来,真怕您是城南那一家达官贵人的公子,更怕您姓王!”
“姓王的有什么可怕?”
“可怕倒不可怕,可是这几户人家,十几个男女,都是叫姓王的给害的!”
青年精神一震:“姓王的害了他们?是哪个王家?又是怎样害的!”
拍卖人伸手一捂少年的嘴:“我的小祖宗啊,您倒小声点!”
他向四下望望,见骄阳下的大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这才竖起大拇指比划着:“还有哪个王家?当今王政君王太后的娘家,一日五侯的王家!一日五侯是怎么回事,少爷知道吗?”
青年沉重地颔首,心说怎么不了解?这事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这青年正是王莽,因为年纪渐大,被迫搬出在皇宫风流快活的日子,正要去拜访一位大儒名师呢。
“略有所闻,你说怎么了?”
拍卖人连连点头:“对,对着呢!五侯一封,加上在这之前受封的几位,初元元年的阳平侯王禁王老爷子,永光二年嗣侯的王凤,建始元年的安成侯王崇,您算算,王家出了多少位侯爷?八位!王家八侯,王八侯啊!”
王莽微微一笑:“以外戚而蒙皇恩,大汉早有先例,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那是那是,谁让人家祖坟埋对了地方呢!要像我这样的,一辈子也甭想封侯,老老实实在这儿卖马卖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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