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置在六位侯子里头年纪最轻,他紧走两步,追上王况:
“况堂兄说倒还行,想必是还有可挑剔之处了?”
王况笑:“你没听市井流传的民谣?五侯初起,曲阳最怒。坏决高都,连竟外杜。土山渐台,西象白虎。”
王置陪着也笑笑:
“听倒是听说过,就是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您给小弟讲解讲解,让小弟也长长学问。”
“五侯初起,曲阳最怒。这个‘怒’字,在这儿应当念上声,也就是‘努’,使拙劲的意思。”
后面的王涉不乐意了:“明明是怒,是说我们曲阳侯家最厉害,况堂兄怎么会解成使拙劲呢?”
王况不理睬他,仍然对王置进行解说:
“为什么说是使拙劲呢?下面两句是关键,你听,‘坏决高都,连竟外杜’,这是什么意思知道吗?这就是说,曲阳候府里的湖池之水,是引的杜陵那边的高都河水。这高都河,水质虽佳,但毕竟离长安太远,水势到此已然力尽,没有那种连波接流的劲头,说到底,不过是小桥流水人家而已。”
王涉忿忿不平:“你说我们这水不好,那你们成都侯府的水又有汁么两样呢?”
“那当然不一样了!我们成都侯府,是引的沣河之水,那个水势,那叫个汹涌澎湃!而且我们没绕道,凿穿了长安城墙,直接引过来的!哪天哥儿几个去,我们那水可以行驶大船!往船上一坐,有羽盖遮阳,有帷帐挡风,让壮汉们摇动橹桨,命美姬们哼起小曲,再弄点小酒那么一喝,嘿,那才叫个滋润!”
“哼!那有什么?有本事你再往下说,说说‘土山渐台,西象白虎’这两句、”
“好,那我就说说,这两句呀,是说曲阳侯府陆地上有上山,水泊里有渐台,那构筑,那状态,就像宫里的白虎殿一样。”
“怎么样?怎么样!嘿嘿,我还以为况堂兄不明白这两句的意思呢,置兄弟,听清楚了?我们曲阳侯府,就像皇宫一样呢!”
王况看着得意洋洋的王涉,不失时机地当头泼了一瓢凉水:
“就‘像’皇宫一样,才只是一个‘像’字而已!你们记不记得,我们老爷子成都侯,前些日子闹病,要避暑,愣是跟皇上那儿借了明光宫住住!真的皇宫都住了,你这一个假冒伪劣有什么了不起!”
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
还是阳平侯王凤的世子王1震明白:“况兄弟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其实平心而论,咱们五侯——不对,加上我们阳平侯,再加上安成侯,应当是七侯,咱们王氏诸侯的府第,各有各的特色,哪一个也不含糊!就说涉兄弟这曲阳侯府,你们是没看全!我听我们老爷子说,府里还设了东西二市,有买有卖的,跟真的一样!是不是?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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