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感情这妞还会说汉语。”
王涉得意洋洋的挥手道:“可人儿,这位况少爷愣说咱们曲阳侯府没有出色的人物,怎么着,你就伸下爪儿——一给他露一小手!”
“好格!格么以在唱把依一首乡土气息格家乡小调,名堂叫作‘采莲花’,勿过阿拉来得匆忙,晤吗带雅器,就用阿拉格喉咙伴奏,呀勿晓得来赛勿来赛?”
“刚夸她呢,怎么又来啦?”
“这回我听懂了,她说她没带乐器,要用嗓子伴奏,也不知道灵不灵。——其实这吴浓软语就是好听,越是似懂非懂还就越有味儿是不是?”
“行了别说了,演出开始。”
可人儿双手虚拟地弹拨着琵琶,亮出了曼妙软酥的歌喉,听得几位候爷世子都跟着打起了节拍,直到歌声终了,这才轰然叫好。
可人儿微微一笑,拎着裙角四处道福。
“兄弟们,我家的歌女如何?”王涉摆出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可人儿不光能让咱们顺耳,还能让咱们顺眼哪!告诉你们几位,就刚才这首‘采莲花’,那得载歌载舞才有意思,前两天可人儿给我们老爷子表演,就是那么来着,嘿,甭提多好看了!”
“真的啊?那刚才怎么没舞啊?”
“可人儿,辛苦一趟,露完小手再露一小脚,让这几位好好看看。”
“好啦少爷,唔们就载歌载舞一回——不要伴奏啦?”
“要,要哇!我们哥几个伴哪!”一帮侯子全都在那儿瞎起哄,抓住象牙筷子敲击起玉案,声音倒也是清脆。
王涉说的还是真没错,这‘采莲花’让可人儿这么一载歌载舞,比刚才就又高了一大截!
可人儿不愧是江南美人儿,不光歌喉里透出清凌凌的水音儿,就连舞步也轻盈无比,就像一朵莲花在碧波上悄然滑过。
表情就更是丰富,秋波频送,俏眉含春,把个妙龄少女与意中人相伴上花溪的那种又羞又喜又怕又爱的心境发挥得淋漓尽致,惹得那帮侯子顿生遐想,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位在溪边采莲的少年郎,更恨不得一步跨过花溪,也省得可人儿在那儿着急上火。
唱到‘有心过溪寻侬去,又怕溪水湿我衣’两句的时候,可人儿当真提起裙,一双小金莲欲进又退、左右逡巡,仿佛在寻觅哪一处水浅.好涉水而过。纤秀的金莲,轻轻点着地面,那劲头儿,不亚于小猫的爪子在轻挠侯子们的心,一个个哈拉子都快流下来,恨不得抱住那双小脚丫子猛啃一通!
唱到‘惊醒了鸳鸯两分离’一句的时候,可人儿仿佛当真被惊飞的鸳鸯吓了一跳,秀目追随着并不存在的鸳鸯上下翻飞,脚底下也来了个小圆场,提起裙裾团团飞舞,沿着大厅在侯子们的食案前飞跑了一圈,莲步那叫个轻灵!上身不动,下身不摇,只看见两只小脚踏雪无痕般地掠过,直看得侯子们眼都直了,一齐目送着可人儿施施然退入后堂。
“好!”王况打破寂静,率先喝起彩来。
“况堂兄,你不是说我们曲阳侯府的歌姬舞娃比不上你们的二三流货色吗?怎么也叫起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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