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他拍着胸脯担保,对这两位座上客保证,日后一定要全力提拔,特别是目前还在待业的王莽,这样的人才,哪能就这么闲着?这不是国家的重大损失嘛!
第二件,就是好好整整那个该死的王章!
大丈夫嘛,恩怨分明,睚眦必报!不整死他,今后必定有人有样学样,接着找老夫的麻烦,总不能老让太后闹绝食斗争?也不能老用乞骸骨这一招来挽回天心?反正官儿作到老夫这个地步,置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于死地,还用得着费多少手脚?放个屁的工夫就全齐了!
王章还在家里忍着老婆的冷潮热讽呢,王凤那头的打击就来了,真是没怎么费劲,王章就被下了廷尉大牢,连他那位贤妻和几个儿子也不能幸免,一起到铁栏杆里面啃窝头儿去了。
要依着王凤的意思,对王章应当连窝头都省下,当场处死就完了,可国有国法,怎么也得过几回堂,审那么几次,就算是形式好赖也得走走。
几堂下来,王章受不了了,倒不在于严刑逼讯,皮肉之苦王章还咬得住牙,最让他寒心的是汉成帝的态度。王章虽然是被人抓住把柄拖下水的,也有想让汉成帝摆脱那个专横跋扈的舅父的阴影,才不惜一切代价,弄出这桩事情来。
虽说这里面掺杂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私心,但总的动机还是出于“忠君”、“除佞”的良好愿望。谁知汉成帝朝令夕改,片刻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下子把个大忠臣给扔出去了。
这还不算,还从王章那些曾经被汉成帝自己称为是忠臣之言的封事里,找出了许多大逆不道的罪名。其中主要的有三条,一是推荐身为中山王舅的冯野王,有阿附诸侯的嫌疑。
二是对后宫的张美人语出不逊,竟然要皇帝效法羌胡杀子荡肠,有灭绝汉嗣的企图。
三是为定陶王鸣冤叫屈,有另立新君的阴谋。
三桩大罪,桩桩要命,都够得上诛九族了。
王章一看连汉成帝都变了脸,自知没有什么活路,不等王凤动手,自己就想办法了。他有个十二岁的小女儿,自从父母兄长一齐下狱,干脆也不要家了,就在狱墙外面等候消息。
这天夜里,她突然大哭起来;“我爹不好了!平常狱卒清点囚犯,从一数到九,今天只点了八个,我爹爹秉性刚直,少了的那个,一定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