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署长?署长之爵,括弟”鲁云心底阵阵波动,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话,忙激动地连声相询。
也难怪鲁云如此神色大变,这“署长”乃是赵国十级高爵。要知若是在一年前,鲁云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落魄墨家士子。若不是遇到了赵括,鲁云怕是还在山中苦修甚或街头贩卖,那时鲁云根本不敢想自己还能得到爵位,更何况还是“署长”之高爵。
“大哥所得,正是署长之爵!”赵括语气无比坚定,一语消去鲁云心头的疑云,“大哥经营鲁氏商社,寻觅精干之士潜伏列国,冒着身死异乡的风险搜集情报,组建军统、计赚田单、大破燕军,鲁大哥于此三件大事中居功甚伟,得此高爵,括弟以为,大哥乃实至名归!”
“署长”乃此次御林军将士所得最高爵位。赵括举贤不避亲,经过慎重考虑后,还是把这十级高爵赏赐给了自己的刎颈之交——鲁云。
“括弟!为兄能得此高爵”刹那间,心情激荡的鲁云已说不出话来。
“鲁大哥,鲁氏商社的密探们潜伏列国,平日里战战兢兢,随时有杀身之祸,但搜集情报却周详而迅捷,从未出过纰漏,殊为不易!”赵括语气中饱含深情,低沉地叙说着鲁氏商社密探们的艰辛。
随后赵括又抽出一张羊皮纸,只见那纸上数行凝重的字迹,正是十余位隐身在列国密探的姓名,“大哥,御林军将士,括一视同仁,此番鲁氏商社受爵之将士,括尽数录于此处,盖因保密之需,密探们的爵位勋章不便分发,括暂时代为保管!”
鲁云慢慢地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了羊皮纸,这轻薄的羊皮纸。鲁云双手微微颤抖,顿时觉得这羊皮纸变得如泰山石一般沉重。
一时间,鲁氏商社社长鲁云,听得热泪盈眶,滚烫的泪珠顺着脸庞缓缓流下。这潜伏的滋味,只有个中人自知,鲁云没想到赵括竟然能这么体谅商社密探们的辛苦,把有功的密谈牢记在心,这首批的军功爵,竟一口气赏给鲁氏商社十多个。“有括弟这大将军的赏识,再多的委屈。再大的风险,我鲁氏商社的将士们,值了!”
其实,赵括在另一个时空里,看多了谍战剧,那间谍见不得光的日子,被某实力派明星演得栩栩如生。那时的赵括就已经明白做间谍的艰难,做一个优秀的间谍更是难上加难。
突然,鲁云三下五除二抹去了满脸的泪水,“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随即满脸关切地问道:“括弟,听闻数日前括弟遇刺?为兄甚为不安!”
赵括心头一凛,面色郑重地说道:“大哥,此乃小弟一时不慎,差点着了黑冰台的道!还好,这黑冰台邯郸的老巢已被剿灭得干干净净。”
“哦!”赵括突然间想起一件重要事情,忙望着鲁云言道:“听百夫长刘刚回报,陷害赵墨钜子的贼人,亦被全数诛灭!”
“好!”,听及赵括谈起墨家之仇敌业已伏诛,鲁云心中积淀已久的块垒顿时消散,忍不住高声叫道,“无括弟之雄心大才、精心谋划,我赵墨士子何日方能报得此仇。括弟,请受鲁云我一拜!”说话时,鲁云长身一躬,就要拜谢下去!
赵括急忙伸出粗壮的手臂,稳稳地扶住鲁云:“大哥之仇,即括之仇。大哥何必如此见外!”心动的赵括,此言说得真切无比。
鲁云满脸感激地望着面前的这位刎颈之交的少年,一时间百感交集。
稍后,稳住了心神的鲁云,从怀中摸出了两卷羊皮,神色凛然地向赵括递去,“括弟,韩、魏朝堂之密报,我大梁、郑两处分社悉心搜集。现尽数录于此两卷中。只是,咸阳尚是初次探访,分社尚未建成,密报稍迟”
“大哥费心了!”赵括满色肃然,稳稳地接过了羊皮,待看清羊皮上的记述,与自己熟知的历史大势并无差池,于是放下心来:“我这小蝴蝶的翅膀,看来还未煽动韩魏两国。历史还沿着原有的轨迹前行,我赵括‘先知先觉’的奇才,还大有广阔的用武之地。”
窗外的细雨丝丝飘落,短暂的沉默中,赵括凝神静听着这若有若无的落雨声,心底陡然涌起一股子说不清的潜流,这种感觉像是在另一个时空里,赵括在乡下的老家,趴在窗台上用心听着雨打梧桐的惬意,又像是小手接住冰凉雨滴的欣喜
蓦然,赵括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大哥,今日不再谈军国大事,你我已是许久,没有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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