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赵王?”那郑安平大惊之下,身形暴起,昂身站了起来。三人的距离过近,郑安平这突兀的一起,令赵括心头一动。
赵括几乎本能的反应一般,迅捷地闪身护在赵王丹的身前。那郑安平惊诧中长伸的双手,被赵括使出一招金丝缠腕的擒拿功夫,顺手一送,又把郑安平乖乖地送回到小榻上。
郑安平那武士的本能发出,本想反抗,奈何赵括的动作太快,招数又极为古怪。简直是见所未见,再加上身子酸软地没有力气,这才被赵括一招制服。
“郑侠士,得罪了!”赵括稍稍拱手,又恢复了淡然微笑的面色。似乎适才的误会没有发生一般。
这一连串的变故,令少年赵王丹有些摸不着头脑。赵王丹急忙发问,“赵括,你小子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此乃何人?”
赵括淡然一笑,欢声回道:“我王稍待片刻,即可见得分晓。”接着赵括转向了榻上的郑安平,和颜悦色地道:“魏国侠士郑安平,我赵括仰慕郑侠士的情义,郑侠士不顾安危,当日在大梁救得应侯范雎,赵括佩服!佩服!”
赵括连连拱着双手,此话说来诚恳无比。好像眼前的郑安平不是被胁迫而来,乃是他赵括特意请来的座上宾一般。
赵王丹心底默念:“原来此人名曰“郑安平”,还是那秦国丞相范雎的恩人。此时赵王丹已渐渐摸出了门道。心底只是在想:“赵括这小子,真是鬼的很,去了趟咸阳,竟然不动声色地把郑安平请了过来。王叔平原君?郑安平?好!这确实是一份好礼物!但”
“赵括,噢——”此时。郑安平终于回过神来,心想原来眼前这少年就是人言“天赋奇才”的马服子赵括?就在一闪念间,郑安平瞥了一眼赵括身后的赵王丹,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人言马服子天赋大才,却怎使出此等手段,把我郑安平骗到邯郸!”
“郑侠士此言差矣,我赵括此番专程邀请郑侠士来我邯郸一游,我邯郸与大梁、咸阳相比,别有一番繁华景象,待来日郑侠士恢复力气。我赵括当为向导,如何?”赵括面色沉静,对郑安平的抱怨毫不在意。
此时,郑安平却闭目假寐,心底却把此事的来龙去脉理了一遍,“咸阳醉风楼,我不慎酒醉,唉——,竟着了道,被虏获至邯郸御林军大营这赵括竟也知道应侯范雎与我这微末武士的渊源,范雎?”想到此处,郑安平心底暗道不好,“莫非这赵括欲对应侯不利?”
“郑安平乃寒酸武士一个,大将军邀我至此,却不知是何意?”郑安平倏然睁开双眼,连声问道。这郑安平当然不知道秦昭王和范雎的密谋,更不知此时的他已卷入秦、赵、魏三国相争的漩涡。他只是想弄明白,赵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哈哈哈哈——”赵括运足丹田之气,放声一阵爽朗的大笑,直震得营帐中众人一阵阵耳膜发痛。赵括对自己大笑的威力,很有自信,这笑声于无形间最能震撼人心,自穿越而来,此招被赵括屡试不爽。
果然郑安平被赵括的大笑镇住了。曾身为魏国丞相府武士的郑安平,只觉赵括此笑颇有武士之风,面对言辞锋利的诘问,能发出此等豪爽笑声的绝不是龌龊之辈。
“郑侠士!”待笑声收住,赵括急忙开口道,“郑侠士本为魏国武士,因一时恻隐之心大动,就得范雎,范雎幸得秦昭王赏识,被拜为丞相,受封应侯。范雎助秦昭王重掌大权,驱逐了秦国宣太后扶植的一帮贵族,此时的范雎荣宠之至。但郑侠士可知,此时若郑侠士仍身处咸阳危矣!”
“哦——我郑安平一介武士。何危可言?”听赵括说得严肃,郑安平心底不免忐忑,只是这咸阳之危到底为何,却还是回不过神来。
赵括面色坦然,目光热切地望着郑安平,侃侃而谈:“郑侠士且想,宣太后执掌秦国大政数十年,一帮老贵族的势力在咸阳盘根错节,岂是应侯一时能清除干净。失势的贵族们自不甘心,其潜伏在咸阳的杀手怕此时已蠢蠢欲动,应侯之丞相府守备森严自不会有失。但失势的贵族们岂不会从应侯亲近之人下手。但这引应侯入咸阳者是谁,郑侠士也!杀手在暗,郑侠士在明,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郑侠士纵有猛虎之威,却又怎敌暗中群狼之围攻!”
赵括之言看似强词夺理,但却有凭有据。一时间郑安平想不出反驳之词。
赵括“呵呵——”浅笑,随即趁热打铁:“赵括此番邀请郑侠士来我邯郸,实为郑侠士安危计!在我邯郸,谁敢对郑侠士不利,即是对我赵括无礼,对赵王的不敬!”
赵括这一番诡辩,听得郑安平惊心动魄。细细想来,赵括说的也不无道理。居咸阳的日子里,没有遇到刺杀险情,怕是全赖自己的运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