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转眼间的功夫,猛虎营连弩的箭匣已经更换完毕,不待陈不群下令,但见猛虎营特种战士们,一个个神色冷静地举起了连弩箭,瞄准迅攀爬上来的秦军士卒。
“嗖嗖嗖——”弩箭的尖啸破空声,再一次连片响起,又是一蓬浓密的箭雨泼洒了下来,顷刻间攻上来的秦军士卒,纷纷被弩箭射中,疼痛难忍的他们惨呼着,身子往下栽去,被射中要害的当场死亡还好些。那些受了重伤的,这下身子如风筝般摔落下去,被活活摔死的滋味更是不堪。
前后两波,共八万支弩箭射完,猛虎营将士此番随身携带的弩箭已经耗光,想要再补充,就要下得狼山,返回那十余里外藏身的秘密山洞了。
“有便宜,能战则战;没了便宜,不能战则退,来无影去无踪,这才是游击战的战法”就在这一刻间,陈不群的耳边响起了上将军赵括那深沉的声音。
他顿时便是头脑一醒,从方才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屠杀中回过神来。便在秦军正在组织第二波登山攻势之时,陈不群又是连续三声急促的唿哨响起,猛虎营的特种战士们,赶紧收好连弩、钨钢刺和精铁长剑,一个个矮着身子,迅地往悬崖边游动。
“攻上去,杀光这帮赵人”老将王龁连声咆哮着,指挥着秦军第二波反击攻势。眼看着身旁朝夕相处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秦军士卒们死战的血性顿时被激出来,他们趁着弩箭射的“间歇”,嗷嗷地怒喊着,往那山腰乱石后冲去。
老将王龁更是身先士卒,举着青铜长剑冲锋的他,此时已是红了眼。平日里这老将王龁甚为冷静,但是今日这突然遇袭,还是在最意想不到的荒山遇袭,让他在武安君白起面前丢了大面子,他着实有些控制约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咦——”这次秦军士卒们的冲锋,竟然异乎寻常地顺利,再也没有弩箭当头射来,更没有滚石落下。待一口气冲到那乱石耸立处,秦军士卒们惊讶地觉:乱石后竟然是空空如也。
“这般赵人难道生了翅膀不成?”那老将王龁有些不信,赶紧带领着秦军士卒们又在周边细细搜索了一遍,却依旧是毫无所获。
待搜索到那悬崖边,王龁命贴身的卫士拿来火把,在这悬崖边缘接着火光,细细查看了一番。这一看顿时现了些痕迹。悬崖边明显有青草折断,那茬口甚为新鲜,显然便是刚刚生的事情。
“这悬崖可是有数百尺高,这群赵人,难道是失心疯了吗?”老将王龁举着火把,望着悬崖下黑漆漆的一片,心头纳闷地沉吟着。
“搜山——”老将王龁收回目光,便是放声大呼,随后高喊连连,分出了十个百人队,往狼山四处搜索而去。刚才的赵军,不知还有没有接应的藏在了山上,这老将王龁可是不敢大意。
但,秦军士卒们搜索了半天,却连人影也没有现,听到这结果后,直把老将王龁气得咆哮连连。
此时,余下的秦军士卒们,护卫着武安君白起已是通过了那处山道。又走了一会儿功夫,便奋力攀登到了山顶,与搜山完毕的老将王龁汇合。
狼山山顶,秦国武安君白起脸色冰冷得简直如同没有一丝温热一般。他那两道入鬓长眉,此时已是凝成了疙瘩。经过这么一次险情,白起差点遇刺身亡,他不由得愈谨慎起来。
“可曾现了赵军的踪迹?”白起望着那一脸忿忿然的老将王龁,陡然问。
“武安君”老将王龁嗫嚅着,面露惭色地言道,“真是怪事,竟然没有现一个赵军士卒的影子”
武安君白起闻言,心头顿时一颤,他心想:这伙赵军怎么会恰在自己登山经过那险要的山道时,突然动袭击,莫非早就料定了自己今夜要迁徙中军幕府至狼山?人言那年仅十八岁的赵军主帅赵括乃天赋奇才,难道此子真有料事如神之能?
不会想了一会儿,那白起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以他的判断,定然是赵军的哨探凑巧聚齐,又凑巧现了秦军的动向,凑巧碰上了,打了一场遭遇战而已。
不过,这巧合也太多了些白起心下狐疑地想着,从这的一战来看,赵军之战力确实不容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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