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等她招了驸马就不会喜欢他了呀,再说现在只是偷偷喜欢他而已,两个人又没有肌肤之亲,难道堂堂公主还要下嫁给他做妾不成?”永淳不以为然地道。
朱湘儿的小心肝“卟嗵儿”一下。俏脸有点白,吃吃地道:“怎……怎么?有了肌肤之亲就得嫁给他?”
永淳翻了翻白眼儿,跟小大人儿似的道:“你在蜀王府都不看《女诫》、《女训》的吗?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女孩儿家要贤良贞节,从一而终,身体只有自已的夫君才可以碰,如果别的男人碰了,那就污了清白……”
她把小手一并,挥掌一刀:“‘嗤啦!’碰了哪儿切哪儿!”
朱湘儿吓了一跳,忽然觉得两条腿软,脚趾头抽筋,好象要站不住了。
永淳一脸“恶狠狠”的表情:“这还不算,一个贞烈的好女子,还得想办法把那个非礼你的家伙杀了,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然后终身不嫁以示清白,要不然……就跟了他算了,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否则,没人瞧得起的,尤其是我们……”
永淳公主下巴一翘,骄傲地道:“我们是公主,皇家是天下的表率。做为皇家的女子,更要以身作则,做出表率!”
“喔,喔,当然,当然”,朱湘儿干笑两声,讪讪地道:“那……我们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赶快回去吧,一会儿长公主回到寝宫不见了我们,说不定会疑心的。”
永淳眼珠溜溜儿一转,忽然拍手道:“回去我让人盯着点儿,等候选驸马进宫的时候,咱们跟去瞧瞧,姐姐不是喜欢杨凌那样的吗?咱们找个性情、相貌跟他相似的,告诉母后就说是姐姐相中的。嘿嘿,还是我主意多,走,赶快回去。”
朱湘儿低头盯着自已的脚尖儿,眼神儿有点傻,她抬头瞧见永淳公主已经走远了,这才急忙追了上去。
正在扫雪地户部给事中黄景被杜甫分配和杨慎一组,一个铲雪,一个提筐。瞧见两位公主姗姗而过,右眼乌青的黄景扶着筐栏儿,闭着一只眼瞧瞧了,问道:“嗳,后边那位女子,看服饰也是位皇亲贵戚,认得吗?”
杨慎的两颊被他老爹打的红肿一片,他没好气地又铲了一锹雪丢进冒尖的筐里,又拍地结结实实,有意把筐装的沉点儿,这才抽空瞄了一眼道:“认识,那是蜀王府的小郡主,马上就要晋封为公主了。咦?”
杨慎直起腰来,手搭凉蓬,眯着眼仔细瞧瞧了:“小郡主走路……怎么有点顺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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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一离开皇宫,刘大棒槌便迎上来,悄声道:“国公,派去追踪红娘子的人跟丢了,她太机灵了,穿街走巷的,咱们的人又不敢追的太近,再加上大雪,结果就……”
杨凌点点头,说道:“通知下去,派人往霸州方向察寻,还有,调查一下霸州官吏治政情形。另外派人,重点盯住周德安,他从兵部领了调令南下途中,红娘子十有**要聚众行刺,多派些人手,不能叫她杀了周指挥,也不要……不要伤了她。”
“是!”刘大棒槌招手唤过一个侍卫,低声嘱咐起来。杨凌翻身上马,朗声道:“去‘诸王馆’。”
坐在马上,杨凌暗暗沉思:崔老大中箭而死,看来不会是假的了,崔莺儿尾随周德安来京师。应该也确是为了报仇,但她来找自已,就未免太突兀、太不寻常了。
红娘子是什么人?岂是一句豪气干云所能形容的奇女子。数十万京军重重包围之下,她坦然自若破城而出,逍遥来去,毫无怯意。在大同,她的表现,更是巾帼更胜须眉。
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那般柔弱无助?她一定有个重大的隐情,或许……杨虎的无耻背叛、自已和她阴差阳错的孽缘,使她真的对自已萌生了情愫,但是以她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求人的,一定还有一件重大的事,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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