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大袁三公一楞,下意识的停止了拆信动作。
之前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袁尚这会也不低头了,俊俏秀丽与陶应有得一比的漂亮小脸蛋上还尽是得意之色,先彬彬有礼向大袁三公行了礼,然后又满脸自信微笑的说道:“父亲,请检查信袋的火漆封印,看看是否有被拆开的痕迹?”
袁三公子袁尚此言一出,风尘仆仆袁谭大公子和郭图、辛评等大公子党成员顿时脸色一变,满宠满伯宁先生也是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这边蒋干先生则满头雾水,心说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是谁?难道怀疑我敢偷拆主公书信观看?
大袁三公比蒋干先生更糊涂,先是仔细检查信袋封印,然后又更加疑惑的向袁尚问道:“吾儿为何有此问题?没有被拆开的痕迹啊?”
听到大袁三公这句话,满宠先生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袁谭公子一党和咱们的蒋干先生则是都松了口气,袁尚却笑得更是开心,忽然转向满宠先生微笑说道:“伯宁先生,贵军伪造书信火漆的功夫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就连家父的慧眼都被你们伪造的火漆给骗过,真是令人钦佩万分,令人钦佩万分啊!”
“吾儿此言何意?”大袁三公失声惊叫,赶紧又去检查火漆,却还是找不出一点伪造痕迹。
满宠先生古井无波的镇定面孔上终于有些松动,硬着头皮向袁尚反问道:“三公子此言何意?宠为何不明白公子言中之意?”
“没有人比先生更明白。”袁尚微微一笑,又飞快转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父亲,孩儿敢问父亲一句,不知父亲是否察觉有一事非常古怪?”
“何事古怪?”大袁三公反问道。
“当然满伯宁先生的来意。”袁尚笑着说道:“满先生说,父亲的女婿陶应陶使君,大胆拒绝父亲的命令出兵青州,还借口报答青州田楷当年的救援之恩,要求父亲放弃攻打青州的计划——如此机密大事,不知满伯宁先生是从何处得知?”
“满伯宁先生已经说了啊,是孟德派遣到徐州的细作探察得知的。”大袁三公很是奇怪的替满宠先生答道。
“原来是这样,孩儿之前没有听清,请父亲恕罪。”袁尚笑着请罪,又转向旁边的袁谭,更加彬彬有礼的拱手问道:“兄长匆匆从平原回到邺城,向父亲禀报说兄长你收到消息,说是陶应陶使君拒绝出兵青州,还有帮助田楷武力抵抗我军的打算——既如此,小弟也斗胆请问兄长一句,不知兄长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
袁谭的脸色和开始的大袁三公一样铁青了,好半天才没好气的答道:“当然是细作探报!”
“那么小弟再请问兄长,探到这个消息的我军细作姓甚名谁?何地人氏?在我军之中又担任什么职位?在何时何地探察到了这个重要消息?”袁三公子象打机关枪一样的接连向兄长问道。
袁谭大公子的脸色已经不是铁青了,而是开始苍白了,好半天才硬着头皮喝道:“此乃青州军情大事,与你无关,我用不着向你回答!”
“那我问呢?”大袁三公也不笨,看出历来不喜欢的大儿子神色不对,立即就喝道:“谭儿,回答你三弟的问题,为父要听!”
袁谭大公子彻底没话说了,额头上还隐隐现出汗迹,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袁尚三公子见了,便突然飞快问道:“兄长,陶使君约我军联手攻打曹艹,兄长知否?”
“知……。”失魂落魄中的袁谭大公子先是点头,可头刚一点,袁谭大公子就马上回过神来,赶紧摇头改口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在平原统兵备战,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事?”
袁尚三公子笑了,笑得袁谭大公子是头皮发麻,笑得郭图和辛评等大公子党面如死灰,也笑得满宠先生汗出如浆,打破脑袋都想不出那里出了问题。不过还好,袁尚公子也没有继续和可怜兄长纠缠下去,只是转向大袁三公微笑问道:“父亲,兄长的矢口否认之语,不知父亲觉得真假如何?”
一直在注意大儿子神情的大袁三公脸色阴沉,半晌才哼道:“谭儿,你可真是越来越让为父失望了!在为父面前,竟然也敢撒谎,欺骗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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